作者:杜兰月
简介:若是这次定期考试分数上来,这几人就该能升上甲班了,对于一步登天上了甲班的何二郎,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哼,还不是沾了山长的福,那杜家小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可见也是个见异思迁的,幸亏薛兄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儿。”薛大郎名薛迁,此刻听到众人如此,急忙拱手道,“众位说笑了,我与杜家小姐此前并没有什么瓜葛,只是两家长者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各位还是不要乱说,免得坏了杜小姐的闺誉。”
不知是是否是杜兰月的胡搅蛮缠起了作用,何二郎的不愉快,倒是被冲散了不少。
杜兰月便趁此机会,将一本图册拿出来供他参详。
只见那画册竟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模样儿,纸张十分厚实光滑,内里有书页上的山水花鸟画,都是团扇上的模样儿,这是一本团扇图样儿。
娘子已经有了图样儿了,而且这些图看起来也意境十足,为何还要让他临摹?
“这是我从家中拿出来的珍藏,麻烦相公临摹几张出来。”杜兰月并没有说明临摹之后的用处,没办法,还不太熟嘛!况且也不知道到底能否挣钱!
何二郎有些犹疑,但见这都是团扇的图案,料想她准备用来制作团扇,只是娘子的手工……连缝衣服都费劲儿,确定能绣这么复杂的花样儿?
没有错过他眼底的疑问,杜兰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的想法,面儿上也有些生气,“怎么?相公是瞧不起我了?我确实是绣不出来,倒是不妨碍我用来做买卖,相公就说帮还是不帮吧?”
她这番模样儿,倒是让何二郎觉得自己小气了。于是,无奈地笑笑,若是别人,他大概率 是要考虑考虑的,这来龙去脉都不清楚的银子,可不敢挣。但眼前这人是他的妻,哪里还有他狐疑的份儿,急忙表态,“干,哪儿能不干?娘子什么时候要?”
“嗯,六天之后吧,家里最近忙着呢!”
“六天之后我也该休沐了,到时候给娘子带回家即可。”
“好吧,哦,不过有一点儿,这事儿不着急,若是你有时间就临摹,若是没时间就休沐回家再说,万万不能耽误了学业。”杜兰月突然有些后悔了,刚开始也没想着要让何二郎干这个活儿呀!这么一想,她便又将画册给拿了回去,“还是算了,等你休沐回家再说,不急这一时半刻。”
何二郎有些无语,这真的不耽误什么,但见小媳妇很是郑重的神色,若是自己再坚持的话难免会让她忧心,也便罢了,反正前面的几幅图案他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先画出来再说。
几人吃完饭,结账之后便分开了。
她们刚走不远,便有几位华服公子到来,为首的男子看向她走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薛兄,今日你可要做东,听说与你定亲的姑娘,乃是位秀外慧中的胡氏女,真真是为你高兴。”
“哎呦,薛兄可算是苦尽甘来呀!若是娶了那杜家小姐,还指不定如何家宅不宁呐!娶妻娶贤,乃是不二真理。”
“哎,虽说是如此,可有一说一,那杜家小姐的模样儿真的是明艳动人。听说早先也出嫁了,如今的相公也在含光书院呢!听说是山长的得意门生,这也奇了,突然杀出来的一匹黑马。据说学业上十分优秀,不光是山长常常夸赞,就连甲班的两位夫子也十分满意。”
这位显然是知晓内情的,他们均是乙班的学生,倒不是说学业多差,而是含光书院晋级森严,必得通过一级一级的考试,方能进入甲班。或者是同何二郎一般,得了山长的特许。
若是这次定期考试分数上来,这几人就该能升上甲班了,对于一步登天上了甲班的何二郎,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哼,还不是沾了山长的福,那杜家小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可见也是个见异思迁的,幸亏薛兄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儿。”
薛大郎名薛迁,此刻听到众人如此,急忙拱手道,“众位说笑了,我与杜家小姐此前并没有什么瓜葛,只是两家长者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各位还是不要乱说,免得坏了杜小姐的闺誉。”
薛家的大姑娘是荆州刺史的宠妾,在和县地面上算是地头蛇,薛家本身也是家大业大,薛家如今的家主十分擅长做生意,而难能可贵的是,薛大郎此人也不是那等纨绔子弟,反而知书懂理。
众人听他如此说,忙跟着附和,但对他说的话内心里是不信的,只更加觉得这薛迁是个翩翩公子,这样了都护着既往追随者的名声,果真是个值得称颂的。几人勾肩搭背进了馆子,说是要给他庆贺一番。
杜兰月若是回头,定然也会认出他。
薛迁此人,在她印象里的也是不错的一个人,只是太过于…妈宝。
薛家主母,薛迁的母亲还有杜兰月以前的大姑姐,那绝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刻薄人,不光是刻薄,还很恶毒。她们不单是骗去了原主所有的嫁妆,还将她玩弄于鼓掌,在薛迁跟前又惯会做戏,加之原主之前也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哪里是薛家母女的对手?到头来,只是为她人做嫁衣裳,薛大郎最终厌弃了发妻,娶了自己的表妹。
不管如何,如今的杜兰月,人生轨迹已经改变,若是再遇见薛家人,也只当是路人而已,犯不着令她费心丝毫。
过往种种,是原主的恩怨情仇,也随着她的消逝而烟消云散了。在杜兰月这个局外人眼里,上辈子原主所有的遭遇,有一部分是自己作出来的,自己既然占了她的气运,不得不还。而原主想必也看中了她的气运,如此纠葛,与她们血脉相连的人才是最该在乎的。
杜兰月不是来报仇的,而是来肆意人生,尽力弥补原主的人生,想必在执念未消之前,她是不会走的,大抵是游离在离恨天外,辗转徘徊。
既是游戏,也是事实,毕竟疼也是真,苦也是真,笑也是真,杜兰月心下了然,还是该认真面对,否则自己恐怕不能完全占有这具躯壳。就比如刚才,见过薛大郎的瞬间,心口还能传来一阵明显的tຊ沉闷感,杜兰月可以肯定,这是原主的感觉,而不是自己的。
何三郎同何父已经卖完了所有的樱桃,如今正在城门口的车马行门口休整。
父子俩不舍得在外面吃喝,就着带来的水吃着家里烙的饼子,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杜兰月同何珍娘在来的来的路上,买了十个肉包子并一包桂花糕,见他们正在吃饭,便拿了四个肉包子递过去,“阿爹,三郎,这是你们的,我和珍娘已经吃过了。”
热腾腾的肉包子,暄软的白面皮儿,还未近前就闻到一股肉香味儿,“哎呀,真香!嫂子你们真的吃过了?这是我和阿爹的份儿?”
“真吃过了三哥,你赶紧吃。阿爹也赶紧吃,吃完还要赶路呢!”何珍娘笑嘻嘻地说道。
她刚才吃的大餐,虽然这肉包子也好吃,但如今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见儿媳刚才的树叶子里还包着好几个包子,就知道那是家里人的份儿,加之肚子也饿了,今日还卖了不少的银钱。何父心里一高兴便不扭捏了,拿了包子啃了一大口。
包子皮松软可口,肉馅儿也有嚼劲儿,一股肉汁儿喷出来,险些溅了他一脸。好在何父反应快,急忙吸溜了一口,愣是一滴都没撒出来,心道,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