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哲这次开的是私家车，两人很快便到了楼下。
谢梦娇打开车门，顾承哲紧接着也下了车。
谢梦娇看向顾承哲，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谢谢你，不止案子。”
顾承哲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梦娇道过别，正准备上楼，视线里便出现一双干净的皮鞋。
往上望去，谢梦娇看清了站在楼道里一言不发的人。
程慕言。
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谢梦娇侧着身子，沉默地上楼。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谢梦娇感觉到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甚至带着回声。
“你去哪了？”
谢梦娇本来轻松愉悦的心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谢梦娇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回答：“我没有义务和你解释我的行程。”
程慕言的呼吸猛地急促了几分。
他掌心滚烫，谢梦娇忍不住伸手去扯。
程慕言顺势握住了谢梦娇另外一只手。
两人被迫面对面。
谢梦娇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有着浅浅的疲惫，挣扎力度猛然减弱。6
谢梦娇别过头去，声音暗哑：“别在楼梯间和我拉拉扯扯，有碍市容。”
程慕言手一拉，谢梦娇便不由自主地跌到他怀里。
谢梦娇一惊，再度挣扎起来。
“他是谁？”
程慕言再次发问，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无端地带上一丝质问。
“我希望你清楚，我们还没离婚。”
谢梦娇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程慕言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现在的局面后，他猛地松开了手。
谢梦娇却用力拽近程慕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你是在怀疑我出轨？”
程慕言侧过脸去，没说话。同样的，也就代表他没反对。
谢梦娇眼底充斥着浓厚的悲伤，拽住程慕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她松开手，一言不发，往楼上走了几步。
程慕言衣服褶皱不清，但他虚虚地靠着墙壁，显然也没有心思去整理。
谢梦娇突然回头，复下楼几步，站在程慕言面前。
她步子很重，下楼的那几步声音回荡在整个楼道间。
“程慕言。”
谢梦娇抬起头，直视着程慕言，整个人看起来已然平静，只是眼角的微红还是出卖了她。
“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程慕言猛地抬头，脸上闪过错愕，随即，又转为平静。
程慕言冷哼，轻轻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将褶皱抚平。
这下他又变成了那个没有弱点的程慕言了。
“怎么，你能搞定你妈了？”程慕言微微弯腰，气息近在咫尺，“你确定你和我离婚，你妈知道了，不会跑过来求我复婚吗？”
谢梦娇一愣，深深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她用力一推，程慕言居然也被推得踉跄几步。
“离开我的房子，这是我的婚前财产。”
谢梦娇站在高处，借着地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程慕言扶住楼梯，才停住踉跄。
他瞳孔微张，整张脸上皆是错愕。
谢梦娇板着脸，眼睛里是满满的认真。
“不需要我和你科普什么是婚前财产吧。”
“不需要！”程慕言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便接上了这句话。
他仿佛是自嘲地叹了口气，没再犹豫，转身离开。
谢梦娇手搭在楼梯上借力站稳，才没让自己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
离开的那瞬间，程慕言身形微微一顿。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去酒店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