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澜
简介:燕无恕语气幽幽,却透着几分难以忽略的冷意。“王法?老子告诉你,这邑河县就是我家老爷的天下!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其中一个家丁指着燕无恕的鼻子骂道。“哟呵,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家老爷是何方神圣!”燕无恕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几个家丁,最后落在被他们紧紧抓住的女子身上。“姑娘莫怕,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子瑟瑟发抖,泪眼婆娑地望着姜澜。“小女子本是这邑河县南郊人士,家中遭了水灾,父母不幸罹难。”
二人策马立在一旁观察,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模样的人正将一女子强行往马车上拖,女子拼命挣扎,哭喊求救,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姜澜观旁人神色哀悯又畏缩,心底有了猜测。
“救命啊!救命……”女子绝望的哭喊声显得格外刺耳。
“住手!”
燕无恕还是没忍住冷喝一声,纵身跃下马背,朝着那群人走去。
姜澜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下了马。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家丁见有人不自量力想阻拦,顿时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当街强抢民女,眼中是没有王法了?”
燕无恕语气幽幽,却透着几分难以忽略的冷意。
“王法?老子告诉你,这邑河县就是我家老爷的天下!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其中一个家丁指着燕无恕的鼻子骂道。
“哟呵,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家老爷是何方神圣!”燕无恕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几个家丁,最后落在被他们紧紧抓住的女子身上。
“姑娘莫怕,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瑟瑟发抖,泪眼婆娑地望着姜澜。
“小女子本是这邑河县南郊人士,家中遭了水灾,父母不幸罹难。”
“我一路逃难至此,却不想被那恶霸刘师爷抓了去,要将我献给城外仁义庄的薛庄主。”
“本想一死了之,可又不甘心,求求二位贵人救救我吧!”
“仁义庄?”
燕无恕挑眉,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这名字倒是取得冠冕堂皇,可惜啊……”他拖长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嘲讽,“做的尽是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几个家丁一听此言纷纷恶意尽露,语气凶狠:“你这厮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敢上仁义庄找不痛快!怕是活不耐烦了!”
凶神恶煞,不过是外强中干,心虚罢了。
姜澜没有说话,只是冷冷扫过那几个家丁,目光凉薄。
仁义庄,她自然听说过。
从先前探子报回的消息来看,它表面上是收容孤苦无依的百姓,实际上却是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的魔窟。
县令与邑河县富商相互勾结,当真是烂透了。
街道上来往的众人早注意到了这点的不太平,小心的瞥上几眼。
“哪来的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在邑河县撒野!”
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由远及近,人群自觉地散开,一个身穿红色锦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斜着眼,轻蔑地扫过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姜澜脸上,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好一个绝色美人!
刘师爷色眯眯地在姜澜身上打量,心中暗道:若是能将此等美人献给薛庄主,定能得不少赏赐,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讨上面主子的欢心!
“哟,这不是刘师爷吗?怎么?许久未见,眼神是越来越不好了?”
燕无恕摇着折扇,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不带丝毫温度。
燕无恕去年来过邑河办事,曾在花楼里见过他。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邑河县的县丞,人称“刘师爷”。
此人仗着自己是县令的连襟,在邑河县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早就声名狼藉。
但刘全显然并不认识他。
“你……”刘师爷被燕无恕一句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女,见二人衣着不凡,气质卓然,心中不由地有些打鼓。
难道是什么大人物微服私访?
这邑河县虽偏僻,却也是有不少达官贵人来往,万一这二人真是惹不起的人物,那可就糟了。
盛京里的主子们明争暗斗,他可不想就这样白白地成为炮灰。
想到这里,刘师爷的语气也不由地软了几分:“二位有所不知,这女子乃是在逃的罪犯,本官奉命将她捉拿归案,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罪犯?犯的什么罪?”燕无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刘师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忍着拱手道:“这女子偷盗官银,证据确凿,还请二位贵人高抬贵手,让小的将她捉拿归案。”
“哦?是吗?”燕无恕挑眉,目光转向那名女子,装模装样问:“姑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大人明鉴,小女子冤枉啊!小女子家中贫寒,父母双亡,连县衙都不曾去过,哪里来的官银可偷?分明是他……”
女子说到此处,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了刘师爷一眼,便不敢再说下去。
“分明是什么?你大胆说出来,本公子替你做主!”燕无恕看着女子的神情,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便出言鼓励道。
女子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指着刘师爷,颤声说道:“分明、分明是他看中了小女子,想要将我……”
“住口!你这贱婢,竟敢污蔑本官!”刘师爷恼羞成怒,绿豆眼里闪过一丝狠意,指着女子破口大骂。
听到这儿,事情已明白个七七八八。
姜澜懒懒乜他一眼,凤眸微露几分漫不经心:“想必这事定有隐情,本宫看师爷年迈,恐怕力不从心。不若本宫亲自去与县令大人商会商会罢。”
刘全后背冷汗淋淋,支支吾吾着应下,方才的颐指气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矮身道:“下官…领、领命。”
燕无恕摇着折扇,语气轻蔑,“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这邑河县的天,是要变了。”
他抱着手,墨眉间有了燥意:“赶紧滚。”
*
经历这一事,二人回到客栈。
烛光幽微,燕无恕看着她的背影,“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吱呀——”
她打开了窗户,“自然是会一会那县令大人。”姜澜声音淡淡的,“这样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有了把柄,催收欠款一定会容易不少。
她望着外头玉盘似的明月,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