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泽煜
简介:“太子殿下怕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怎能屈尊纡贵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这样暖脚……”“慎言,今日的事咱们心里有数就行。”“还好今日来了,不然以后连自己怎么得罪的人都不知道。”……进了内室的太后见此场面更是恨铁不成钢,将李泽煜拉到身边,“煜儿,这些让宫人做就可以了,太子金贵之躯,怎可做这些!”李泽煜浑不在意,“可我从前发烧,她也日夜照顾我。”太后扶额,“总归不一样,以后不许这样!”
想到什么,又补充了句,“你要是同意,我努力一直像刚才那样。”
“你愿不愿意?”
林以棠现在脑子晕乎乎的,每呼吸一下就像走在云端上,舒服极了,但也困极了,别人说什么她都答,小猫似的点头,“好。”
李泽煜戳了戳她红红的脸蛋,“那你说你长大了只嫁我。”
林以棠被他引诱着道:“长大嫁你。”
“谁嫁给谁?”他教她,“说嫁给李泽煜。”
“嫁给李泽煜。”
“谁嫁给李泽煜。”
“我。”
……
林以棠被李泽煜引诱着说了完整一句话,李泽煜这才满意地缩在林以棠脚边睡过去。
可李泽煜不知道,于林以棠而言,从头到尾都是她逗小孩的玩笑话。
谁小时候没几个玩过家家说要嫁给对方的玩伴。
第二日清晨,李泽煜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林以棠手脚冰凉,怎么都叫不醒。
夏元德叫了太医,太医说她得了风寒,许是昨夜饮酒,出殿时吹了冷风。
李泽煜忙着照顾林以棠,忘了太后叫他过去吃早膳的事。
太后派人过去叫,传话人一来一回,太后也知道了林以棠染了风寒的事。
太后不放心,怕林以棠传染给李泽煜,便要过去看看。
去瑶光殿偏殿时,不知怎地遇上了消息灵通的宋芳雪和林卿月。
两拨人一起。
昨夜林翩月便被遣送回了侯府,林卿月一直被母亲耳提面命教训,说以后要顺着林以棠,讨好她,跟她搞好关系,以后前途不会差。
今晨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得知林以棠病了,早膳都没用,便拉着她来嘘寒问暖,同行的还有几个昨晚阴阳了林以棠的贵妇。
到了偏殿,林卿月被殿内的场面一震再震。
昨晚那位皇上捧在手心的小太子,此刻坐在林以棠榻边的小板凳上,竟给林以棠暖脚。
隔着屏风,林卿月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直到旁边几位夫人低声议论,“这位林府表小姐,你看着,以后必定是金贵的主儿。”
“太子殿下怕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怎能屈尊纡贵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这样暖脚……”
“慎言,今日的事咱们心里有数就行。”
“还好今日来了,不然以后连自己怎么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
进了内室的太后见此场面更是恨铁不成钢,将李泽煜拉到身边,“煜儿,这些让宫人做就可以了,太子金贵之躯,怎可做这些!”
李泽煜浑不在意,“可我从前发烧,她也日夜照顾我。”
太后扶额,“总归不一样,以后不许这样!”
李泽煜只当是耳旁风,等一行人走了继续干。
林以棠风寒持续了六七天才好,只是这病一好,她却觉得哪里不一样了,琼华公主的人也不敢再暗地为难她,她做什么都很顺利。
每日都是陪着明溪公主上学,等李泽煜下学,看他在武场学武,两人形影不离。
林以棠再回忆,好像只有刚到皇宫的那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比较多,腊八宴会过后,一切都朝着既定的顺稳方向发展。
走到哪儿便做什么事,不能听命于自己,就只能受命于他人。
她和李泽煜的关系已经稳定到一个天平程度,以至于林以棠每日期盼的事就是什么时候能伴读结束,带着流烟出宫。
到了第二年的冬天,明溪公主课业暂时告一段落,林以棠委婉向太后提了出宫的事。
李泽煜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以幼稚的绝食做要挟,偏偏是如此幼稚的行为,太后竟同意了。
林以棠知道,除非李泽煜自己愿意,她及笄前怕是都要熬死在宫中。
可她不想屈服,同李泽煜倔着,只是李泽煜总能比她做的还狠,她面临的压力还有皇上太后权威施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见过很多次因为自己造成李泽煜身边的侍从挨打受罚,有些事情并非她能决定。
直到有一天,太后将她叫到跟前,同她说了她如若出宫,不说平阳侯府是否接纳她,她带着一个婢女要如何艰难生活,如何自处,如何躲过一些独居的流言蜚语。
她们还是孩子。
林以棠突然就茅塞顿开了,笑着对流烟说,或许她天生就是过来享富贵命的。
只是流烟看得出,小姐不是真正的开心。
太子在这宫中是仅次于皇上和太后的地位之尊,甚至于大多时候皇上和太后也迁就他。
就像从前的很多次,太子殿下和小姐发生隔阂,小姐不理太子,两人关系僵化到难以化解的地步,便会有皇上和太后介入施压。
她记的最清楚的一次,太子不让小姐同进学的人一起玩,小姐不愿意,矛盾由此产生。
后来小姐一直不理太子,太子郁闷之下不肯喝治疗呆症的药。
最终皇上召了小姐去,绝对的权势之下,小姐只能屈服,亲自喂了太子,“我不喜欢有病的小孩儿。”
太子这才喝药,握着她的手腕,“……我好好治,别不理我。”
太子虽然有时太犟,但对小姐也是好的没话说,所以日子啊,熬熬还是能过去的。
后来待在宫中的这三年,林以棠继续担着明溪公主伴读的名头,陪她学习,琴棋书画全部学了一遍,算起来还是她赚了。
转折发生在林以棠十二岁那年秋天,李泽煜的呆症去年已经差不多好了,他看起来和正常小孩没什么区别。
而林以棠来了初潮,做了小孩子太多年,以至于她忘了女性还有月经这回事。
那是一个上午,李泽煜同她在御花园摘果子,腹间突然坠痛难忍,衣裤之下尽是鲜血,像是血崩了般。
林以棠快被吓傻了,李泽煜更是。
“阿姐别怕,我带你去看御医。”
四年过去,李泽煜身高猛蹿,不过十一岁已经一米六,高她半头,因着习武,单手便能轻松把她抱起。
他一身黑色衣袍绣以金丝线,长如蝶翼的睫毛下是黝黑疏淡的凤眸,只轻轻一眨,便泛开潋滟波光,唇色偏红,下颚棱角分明,已经是极为俊朗的少年郎。
只是因为过于担心,眉眼间染上忧郁。
在宫中有李泽煜护着,林以棠过了太久的闲散富贵日子,竟也变得娇气了,一路上都在喊疼,揪着李泽煜的耳朵,将人耳朵都揪红了。
“李泽煜,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罩着流烟,不准让人欺负她,把我床边藏的金银珠钗都给她,你不准抢……”
“你若有事,我立马把流烟赶出去。”
回偏殿的路上,正巧遇到明溪公主,大林以棠两岁的明溪公主一看便知什么情况,咳嗽了两声,“嬷嬷,去把以棠抱过来。”
“殿下,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以棠没事,男子在不方便。”
李泽煜抱着林以棠不撒手,“不必,我没事忙。”
直到明溪在林以棠手心写了两个字,林以棠脸爆红,拍李泽煜胳膊,“你快放我下来,我要跟着公主走,你回东宫,今天不准找我!”
李泽煜不依,拧着眉头,肃着脸道:“阿姐别闹,你受伤了。”
匆匆赶来的夏元德见状一下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劝道:“殿下,林姑娘当真没事,太傅已经到了,殿下该随老奴去听课了。”
李泽煜就这样被夏元德拉走,听课的时候跑了好几次神,被太傅罚抄了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