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跟傅景言已经同睡一张床十年了,但他的声音还是一样极具威压。
此时他只是定定坐在那里,晃着酒杯试探地跟她说话,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已经被他掐得无法呼吸。
等等,她有点乱。
对,傅景言现在还不知道小狐狸是谁,换句话说,就是他还不知道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要找的人,而且,还是个他昨晚主动提出要分床睡的宝宝桑栀!
侯晋宁昨晚怎么说来着?
傅景言的意思是想把小狐狸大卸八块的,这跟她最初的想法一样,她也想把那个有痣男大卸八块。
当然了,她之前还期待过那个有痣男就是傅景言,这样她就不用对自己的第一次这么耿耿于怀。
而且之前看他好像还更偏向柔儿一点,她还想着要把他拉出来一起烤,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毕竟他怎么说也养了她十年,而且她的第一次又是给的他,何况他刚才还当众人的面说了要跟向柔儿取消联姻。
再者,现在回头想想,向柔儿刚才肯定是在撒谎,她根本就没有怀傅景言的孩子。
因为这几个月来傅景言都是跟她一起睡的,就连宣布要联姻的那晚,他们也是一起睡的,而且最近没一起睡的时间,还是前两天他出差,向柔儿不可能两天就怀孕!
由此可见,傅景言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小飞爷?”一旁的侯晋宁见桑栀一直杵在门口不进来,回头推了她一下。
“啊,啊?”桑栀回神,对哦,她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知道傅景言是有痣男这一事,冲击力挺大,但肩举组织里上万人饭碗的任务,也同样巨大。
“冲哥在跟你说话。”侯晋宁小声在她耳边嘀咕,然后笑眯眯冲傅景言回以一个微笑,
“冲哥,这是我的朋友,道上都称他为小飞爷,他从出生起就开始仰慕你,今日见到活的你站在他面前,所以激动了点,还望冲哥见谅。”
“无妨。”傅景言交叠着双腿,继续摇晃着红酒杯。
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任谁都想不到前两分钟,他的准未婚妻刚在他面前同其他男人上演完限制级画面。
桑栀在心里默默剃了侯晋宁一眼,同时也为傅景言竖了个大拇指,接着面上淡定地上前打招呼,可惜嘴巴张开之前忘记了要捋直舌头。
“冲......小手一伸,今后都是自己人,在下小飞爷,见过冲先生。”
桑栀快速伸手过去打招呼,观察傅景言的面色,还好她一开始的声音不是很大,而且还压低了,对方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不然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嗯,坐。”傅景言没有起身,更没有跟她握手,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那架势,有礼貌,但不多。
桑栀看着空落落的手,嘴角抽了抽,她的手本来是很细腻纤巧的,但出门前做了特殊处理,所以此时看起来跟男人的手没什么两样。
宽大而粗糙。
这时,侯晋宁也坐下来,将侯飞飞往傅景言旁边的座位一推,跟献宝似的:“冲哥,小飞爷就是我跟你说的神秘人物,也就是黑客排行榜上仅次于第一名的人。”
跟班是个坑主的人怎么办?在线求安慰。
算了,为了组织里的兄弟,她忍。
桑栀面上虽然微笑,但心里实则已经把侯晋宁的余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嗯。”傅景言眼皮都没抬一下,但突来的气味,让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短发少年,抿了口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就见他说了三个字‘先失陪’,然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桑栀跟侯晋宁都没搞懂傅景言是什么意思,但下一秒,桑栀的手机便在兜里震动起来,除了傅景言之外,其他人她都设置有铃声,所以想都不用想,是傅景言在给她打电话。
而她这时看向站在包厢门口的人,他此刻也正往她这边看过来,真不愧是傅景言,这样就开始怀疑她了,所以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接电话。
不过,也不用怕,桑栀看着傅景言,瞳孔中露出只有自己可察的狡黠的眸光。
傅景言手握着手机,那边传来软糯糯的声音:“冲爷,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傅景言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又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的少年,顿了一下,问:“你在睡觉?”
“嗯呐,这几天没有冲爷抱着睡,整晚都在失眠,但没关系,我会适应没有冲爷在的日子的。”
电话那边满满都是委屈的声调,让傅景言坚硬的心不禁柔和起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少年,见他依旧端坐着,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跟侯晋宁聊天,心里刚才那股莫名的怀疑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薄唇微勾,声音很柔和:“宝宝现在还在生气?等我结束这边的晚会,一会儿就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你都要跟向阿姨结婚了,哼,我才不回去,回去站在床边看你们做,爱吗?我才不要。”
“......”傅景言扶额,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桑栀脑袋里在装些什么,不过他此刻只能很有耐心地,继续顺她的毛。
“你不想分房就不分房吧,但床还是要分的,一会儿我就去接你,你跟向盈那丫头说一下。”
话落,他便挂了电话。
呼,好险,桑栀掐算手指的手也瞬间停了下来,还好她私下里爱钻研程序跟捣鼓一些触指传音。
不然此刻肯定死得透透的。
傅景言走回位置上,熟悉的气味再次传来,他蹙起眉心又看了少年一眼,少年也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那微笑中,露出的小虎牙极其刺眼。
他这回也不忙喝酒了,直接给冲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这时,门外陆陆续续有女郎走进来。
看着一个个走进来的身影,桑栀眼睛都看呆了。
白花花的大长腿,水蛇似的腰肢,还有,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胸脯,咳咳,要不要这么色,情?
清一色的比基尼穿搭,还有那绑绳,比头发丝还细。
侯晋宁这是要闹哪一出?
女郎们站成一排,个个眼睛直勾勾地往他们三人身上投来,有好几个都跟桑栀对上了眼,害得她差点忘记呼吸,只好低头轻轻抿了一口酒。
这时,其中一个女郎眉目弯弯走上前,转了一圈,手插腰肢,冲傅景言妖娆一笑。
“冲先生,我叫小小,大学刚毕业,专业是空姐,除了擅长倒酒之外,最擅长的是三寸冰与火~”
傅景言放下酒杯,换了个姿势继续交叠双腿,漆黑的瞳孔淡淡地扫了一眼女郎,声音极致嫌恶:
“月匈太小了。”
下一个上来。
“超过20岁了。”
又一个上来。
“不够娇小。”
再一个上来。
“不是乖乖女tຊ。”
“......”桑栀坐在一旁,看着自家男人选妃似地,前前后后咔嚓了十几个女郎,最后留下的就只剩一个。
侯晋宁眯了眯眼,先是疑惑地看了眼傅景言,接着扫一眼桑栀,然后冲傅景言小心翼翼问道:
“冲哥,您这是想,4?”
话落,桑栀秒懂。
靠,傅景言不是不近女色吗?
这么多年,他可一直都单身,要不是联姻的事出来,就凭他拒绝她的那些,她都猜想他到底是不是个Gay。
但见到今日这样的场面,她觉得她错了,不止错,还大错特错。
傅景言不是不玩女人,而是玩得花!
“???”桑栀深深看了一眼傅景言,该不会宴会那晚,不是他的第一次吧。
靠!她亏了,她那晚是第一次......这不公平!
听到侯晋宁的话,傅景言瞟了他一眼,没回答,而是转眸看桑栀,那眼神,像是在询问。
不是,他看她做什么?她又没工具,但这话不能说。
“嘿嘿,冲,冲爷,人家小妹妹看着挺弱不禁风的,4有点,多,多了。”一旁的侯晋宁尝试搭话。
应酬上的事,桑栀不是很懂,所以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生怕说错话,这单就黄了。
而且还是还没开谈就直接黄的那种。
桑栀坐立不安的样子全部落入傅景言眼里,他玩味儿地挑下妖冶的眉眼,轻笑道:
“是挺弱不禁风的,而且各方面也都差了我家宝宝一大截,只不过......”
他故意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我的合作伙伴,向来对我送的礼都很满意,也不知道小飞爷对眼前这位女郎满不满意?当然了,这是给你独自享用的。”
桑栀:“?”
傅景言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他想4?
不行,她得捋捋,早前她就说过,她对智商高的人过敏,那些人,说话做事都不喜欢按套路出牌的,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傅景言。
这时,一旁听懂意思的侯晋宁插话进来:“满意,我们小飞爷非常满意!”
然后又转头给两人倒酒,
“小爷,快敬冲哥一杯,冲哥的意思是已经同意将这单交给我们做了,而这女人是送给你的。”
说到这里,桑栀可是听懂了,傅景言这一出话,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接受他安排的女人,那就是不给他面子,有可能这单就直接黄,可接受了这女人,她怎么都觉得膈应呐。
先不说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女的,就说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就很像她,圆圆的大眼睛,胸也很大,身高也不高,小巧玲珑的,抱起来一看就很软糯,跟她起码有八分像。
妈蛋!傅景言是不是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