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皖脸色有些复杂,她不信他会闲,每次晚上渴醒下楼喝水的时候,经过他房间时都能听到他云开会的声音。
沈清皖还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乔怀谦就打断她了。
“我要出去一趟,你吃完后就上去洗澡睡觉。”
乔怀谦把她的书包放在沙发上,低声叮嘱。
“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沈清皖诧异的看着他。
“嗯,有点事,你早点睡。”
乔怀谦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凝重,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沈清皖也没再问。
“好,那你早点回来。”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他哪条神经,乔怀谦眼底的凝重顿时融化,取之而来的是淡淡的笑意。
“好。”
沈清皖送他出门后,也听他的话喝完了汤就上楼了。
也是最近精神有些紧绷了,沈清皖一沾上枕头就睡熟了。
而此刻的乔怀谦看着病房里插满了管子昏迷的王小青陷入了沉思。
王小青后颈被砍了一刀,后面还砍得不轻,整整两个月过去了,他还没醒。
也是命大,被斧头砍了一刀,还能捡回一条命。
原本王小青生命体征都已经稳定下来了,但今天突然又开始恶化了,又转进了ICU。
可以说,王小青现在就是靠身边的机器吊着一条命。
乔怀谦今天也是守了他一天,晚上沈清皖下晚自习的时候,又匆匆回去给她煮了汤,接她回家后又去了医院。
如此辗转反侧,乔怀谦也是有些疲劳。
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王小青,乔怀谦阴戾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悲哀。
说来也是可笑,和自己一起朝夕相处的“家人”还不如自己随手相救的特助。
乔怀谦咬紧了牙关,拳头紧紧的握住,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起来不寒而栗。
……
幽暗阴暗潮湿的密闭室。
斑驳的墙壁,墙壁上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
乔年双手被绳子绑住,整个人奄奄一息的被吊在半空,原本还俊朗的脸庞此刻肿得看不清他的模样。
而他的妻子聂晓则发着抖坐在角落靠在墙壁上,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短短两个月,聂晓被折磨得也是精神有些失常了。
脏乱的地板还有成群的老鼠在窜逃,还有几条蛇盘旋在地上,其中有一条蛇正朝着聂晓伸长着脖子,骇人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看,蛇信子也是不断的吐进吐出。
一连两个月。
聂晓和乔年都是和老鼠和蛇共处一室。
乔怀谦是懂得怎么折磨人的。
外面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乔年和聂晓精神一抖,都看向了门口的铁门。
乔怀谦双手插兜的站在门口,冷眼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聂晓已经被折磨的精神萎靡了,一看到乔怀谦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浑浊的眼神透露出光芒。
“怀谦,怀谦……”
聂晓刚准备爬过去,旁边蓄谋已久的蛇猛的爬了过去,重重的咬上了她的腿。
“啊!”
刺耳的尖叫声。
聂晓理智顿时被吞噬,冷汗浸湿了后背,因为恐惧,聂晓捏住了蛇头就要往外甩。
被咬住的腿也一直在抖动。
“救命!救命!怀谦救命!”
乔怀谦就站在原地冷眼的看着她的动作,也不出声,
因为聂晓的吼叫声,把盘旋在地上的几条蛇都给吵醒了。
地上的几条蛇慢慢的爬向了剧烈尖叫的聂晓。
到底是受不了眼前的场景,聂晓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几条蛇也没有因为聂晓的晕倒而停止动作,继续向她的身上靠拢。
乔怀谦冷眼的看着面前的场景,也没说话。
而被吊在半空的乔年也是被吵醒了微微睁开了眼睛,在看清被几条蛇缠绕的聂晓的时候,顿时被吓得一激灵。
“啊!”
乔年被悬挂在半空,挣扎的时候,整个人在空中摇晃。
乔怀谦往上瞥了一眼,淡淡的出声。
“醒了?”
看到乔怀谦的时候,乔年整个人都崩溃了。
“你到底想干嘛!你放过我们行不行!”
乔怀谦淡漠的看着他,待他嚎够了之后,又朝旁边的下属命令道。
“把他放下来,放多几条蛇进去。”
旁边的下属也不敢耽搁。
“是。”
乔怀谦命令完,也没在原地待着了,迈步离开。
种种事情的迷惑他还要乔年解决。
为什么乔年会杀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的记忆。
为什么爷爷会帮乔年掩盖他杀人的事实。
他的母亲又在哪里?
种种的谜题,唯一能回答的只有三个人,乔斯百,乔年,聂晓。
留着乔年和聂晓的命还有用。
乔年也是知道乔怀谦不会弄死自己,闭紧了嘴巴,和他讨价还价。
而乔怀谦也是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既然不说,那他就有时间和他耗。
看谁耗得过谁。
等乔怀谦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tຊ也已经快早上六点了。
他是从医院直接过来的。
整整一晚上他都没睡。
沈清皖也快要上学了。
乔怀谦揉了揉太阳穴,缓了一会后,才回家。
沈清皖六点半上早读,乔怀谦刚回到家的时候,沈清皖也是刚好出门。
“叔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沈清皖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乔怀谦,他好像一晚上都没睡,眼皮耷拉着,眼袋也有些重,胡须茬也冒了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她,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有点事,吃早餐了吗?”
乔怀谦询问。
“吃了,阿姨还煮了粥,我没吃完,还剩一点,你等下吃光了吧。”
沈清皖换了鞋。
“嗯,路上注意安全。”
“好,走了。”
沈清皖离开后,乔怀谦也是撑不住了,听她的话喝完了粥,上去草草的洗了个澡也睡觉了。
沈清皖刚踏进校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孟北。
刚想上前和他打招呼,但他面前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沈清皖微眯着眼睛,想努力看清面前女人的模样。
但女人戴着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