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丝妮看见杰克惨死的模样,立刻吓得小脸慌了神,她吓得跪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可怕的女人。
是她杀死了杰克。
顾昭月清冷如履薄冰,眼神里满是杀意,俯视着身下的女人,用手枪对着她。
“你听清楚了,别再做你那春秋大梦,傅云宸是我的男人,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顾昭月的话语清晰的落入她的脑海里,而她的关注点不是最后一句话,而是中间那两句。
坐牢?
不可能,她是加斯顿家族的大小姐,她不会坐牢,她还有父亲!
想着,她疯魔地笑起来。
她的目光突然看到了昏倒的傅云宸,激动地喊道:“傅!你怎么了!”
顾昭月急忙上前查看傅云宸的伤势,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杰克死了,可他临死前那把巨大的冲锋枪从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到傅云宸的头上,导致他已经陷入昏迷。
顾昭月激动地说着,“叫医生!”
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能感受到傅云宸逐渐微弱的呼吸。
“医生已经快到了。”
随后,十几辆救护车来到,将傅云宸还有他受伤的手下抬上车。
顾昭月激动得全身发抖,最后在身心的双重压力下,昏迷了过去。
……
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入眼即是刺眼的白,空气中到处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顾昭月醒了,夏禾连忙搀扶着她起身,“你先别乱动,医生说你精神损伤太大了,不能乱动的。”
“傅云宸呢?”
夏禾有些为难道,“你先养好身体,先别管这么多。”
“傅云宸呢?”
她再一次问道,只是这次声音有些加重。
夏禾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告诉了她,“boss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但肋骨断了三根,脑神经也损伤了,医生说……”
“说什么?”
夏禾艰难地开口,“医生说,他可能会陷入重度昏迷,也可能成为……植物人。”
顾昭月的心跳像是慢了半拍,久久才反应过来,双脚立刻落地,“你带我去见见他,带我去见他。”
“你冷静一点。”
这让她怎么冷静!
顾昭月推开了夏禾,火急火燎跑出病房,却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在哪个房间。
她立马跑回来,抓着夏禾的手肘,脸上布满泪痕,“你告诉,他在哪。”
夏禾红了眼眶,只好带她去重症监护室。
顾昭月看到全身上下缠着绷带,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如同死亡一般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她想到了她五岁时死去的母亲,也是同样这般全身插满管,在痛苦中死去。
一个是她的妈妈。
一个是她的爱人。
想到这,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哭着哭着,逐渐没了力气。
夏禾扶住她,医生出其不意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等她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可她还是没能等来奇迹,她的爱人还是没能醒。
她第一次信奉神明,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求祷。
等到第十七天,傅云宸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没能醒过来。
傅云宸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她总算能近距离看望他。
看着那张惨白但依旧俊美如妖孽的脸,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五岁之前她曾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而这个男人又给了她第二次光。
难道老天爷要一个一个把她身边重要的人多走吗?
短暂的陪伴,究竟是惩罚还是奖励?
……
第43天,已经进入新学校的顾昭月,在接到许括的电话后立马翘课去医院。
在病房的玻璃窗外,傅云宸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她突然有些害怕。
医生说,他的头部受到重创,不排除会失忆这个可能。
她忐忑不安地进了病房。
安静的病房内,傅云宸一听到声音就抬眸看向门口。
顾昭月对上他墨色的双眸,但那双眼睛,仿佛是陌生的。
她开始慌张了,杵着原地不敢动弹。
“过来。”
顾昭月惊愕,急切地走了过去。
谁知,她刚凑近,傅云宸就摁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
又急又凶,像是饥渴的饿狼。
顾昭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片刻后反应过来,热烈地回应着他。
一刻钟过后,傅云宸才不舍地从她唇上移开。
顾昭月这下绷不住了,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落,“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傅云宸长指抚摸着她的脸,试图帮她擦去眼泪,“别哭,我没事。”
“医生说,你可能会失忆,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傅云宸不擅长安慰人,只好替她吻去眼角的泪珠。
八年的执着,怎么能说忘就忘?
顾昭月哭累了,就趴在傅云宸的肩膀上。
傅云宸如哄小孩似的不停地安抚着她。
顾昭月立马起身,急忙解开他病人服的扣子,眼眶又湿润了起来,“傅云宸,你又多了几道伤疤。”
傅云宸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那你以后得照顾我。”
顾昭月在他的嘴角轻啄了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