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韫玉
简介:谢韫玉驾马车就慢了些,她是卯时才进的城,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开了,但入城人不多,街市上稀疏,几乎看不见人。但转过一条街,药店门前乌泱乌泱全是人,密集的凑在一起,惊恐的求着一贴药。这还是有点积蓄的人会出来买药,大多数感染了天花的人,脸上、手臂、腿部全都有明显的红疹,有些人甚至已经化脓了,他们根本不敢出门,如果出门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揍一顿。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转嫁成了对同类的伤害。天花等于等死,多少年来一直是这样的。
谢韫玉驾马车就慢了些,她是卯时才进的城,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开了,但入城人不多,街市上稀疏,几乎看不见人。但转过一条街,药店门前乌泱乌泱全是人,密集的凑在一起,惊恐的求着一贴药。
这还是有点积蓄的人会出来买药,大多数感染了天花的人,脸上、手臂、腿部全都有明显的红疹,有些人甚至已经化脓了,他们根本不敢出门,如果出门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揍一顿。
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转嫁成了对同类的伤害。
天花等于等死,多少年来一直是这样的。
谢韫玉叹了口气,对车夫说:“去养牛场。”
牛场现如今的管事是徐二,他拖着一条瘸腿却是一刻也不闲着,东跑西颠,听说谢韫玉来了,来帮跑来接待。
谢韫玉说:“我要用牛了,你让手下的人都停下来,听我安排。”
徐二一愣:“夫人,这养牛前三年是没有收益的,怎么用都是亏本,而且牛容易生病,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能伺候。”
谢韫玉点头表示知道,“我就是采集牛痘用。记着,一定要让所有牛感染牛痘,而且尽量去买感染了牛痘的牛,钱不够了再管我要。”
徐二答应着:“您放心,我保证办妥。”
牛痘是牛生病时候感染的疱疹,拿针挑开一挤就出来了,她让护卫们都割开皮肤抹上牛痘,确保他们不会得天花。
护卫长疑惑:“这东西能好使吗?”
大家也都面面相觑,有点抗拒,毕竟这个行为伤害自已,容易得破伤风导致人噶了。
谢韫玉看着护卫长幽幽地说:“从我嫁进宁远候府那一年开始,你们的月俸就是我在发,现在已经翻了一倍。你们要质疑我吗?”
刹那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顺顺利利完成了牛痘防止天花的治疗方案。
谢韫玉用玻璃瓶子装了大瓶牛痘液带走,拿去药店用。
往日里东风堂门前门可罗雀,如今却是挤满了人,有没病存药的,有得病求药的,两种人混在一起很容易感染。
护卫们不得不维持秩序,并大声喊,“我们是送药的,快让开。”
就这么谢韫玉才挤进去,就见公子哥正在给病人把脉。有病的,他开一副安慰剂;没病的,他立刻种痘。
那么多人围在他身边,他还能抽空冲着谢韫玉扬眉一笑:“东家回来啦。”
谢韫玉“嗯”了一声,说:“东大夫,干的不错,给你涨工资。”
公子哥写契约的时候,留下了东风二字,谢韫玉觉得他还挺自恋的,居然用自已的名字当店铺名。不过满京都没听过姓东的大户人家。
东风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谢韫玉驾驭人的本事就是看对方要什么,就算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至少没人会讨厌钱。
因为人手充足,接下来就方便多了。
东风判断是否有病,没病的统一被打发去种痘,护卫们出手了,壮汉成了一堵墙,人群变得有秩序了;而染病的,基本只能靠自愈。
谢韫玉亲眼看着药铺外的一个乞儿染病,扁平的痘疹肿胀,变成丘疹、水疱、脓疱,之后脓包干裂,开始变成硬壳或结痂,这个程疼痛难耐,乞儿全身肿胀,恶心的脓包密集成堆,密密麻麻。
后来他坚持了一个七天就死了,他还没七岁。
上天的仁慈点在于无论你是七岁乞丐,还是壮年公子都会被夺走性命,这段时间几乎家家出殡。
而东风堂内无一人生病,始终提供治疗帮助。
半个月下来,在人们口口相传中都知晓了,城南有一家东风堂专门治疗天花,得病的人去了有一半的几率治好,没得病的人去了以后就都不会得病。
一时间东风堂几乎成了救星的代名词,甚至从百姓的口中传到了达官显贵的口中。
谢韫玉觉得奇怪:“大户人家怕天花进门都封门不出,他们是怎么知道要来找我的?”
东风累的蜷缩在椅子里,闭着眼睛说:“不知道,兴许有一只善良的小鸟给他们报信。”
谢韫玉皱眉:“希望有猫吃掉多事的鸟。”
东风一下子睁开眼睛:“为什么?”
大户人家闭门不出,采买送到府门口,得病的几率低,她是准备先给全城的百姓进行防护的。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可能什么都随她心愿了。
在治疗天花上,谢韫玉一分钱不收,她没指望用救人来赚钱,她想赚钱渠道太多了,所以每去一个府邸连下人都免费帮忙种痘。
人们用一个称呼表达喜爱: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