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c城总是雾蒙蒙的,天空中依旧下着绵绵细雨,空中笼罩在雨雾中,街上的行人并没有以往的多。
下晚自习已经是十点以后的事了,施随原本想拦个车直接回家,肚子却在这时候响起。
为了抄完校规,施随几乎没有停笔,连晚饭都没有吃,只吃了几颗大白兔。
施随瞅了眼还在营业的餐馆,一眼过去,只有一家面馆还在营业。施随先跟白伊发消息说晚点回家,就撑伞去了对面的面馆。
施随收了伞进了面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选了个位置坐下,抬头看向墙上的菜单:“老板,我要一份海鲜馄饨。”
“好嘞。”
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行动有些不便,走路比较缓慢,满脸皱纹。
“馄饨好了。”老板一脸和蔼可亲。
“谢谢爷爷。”
“来者皆是客,不用道谢的。”爷爷一笑,脸上的皱纹堆积的越来越深。
施随喝了一口汤,很鲜美,是她喜欢的味道,尝了一个馄饨,忍不住夸赞:“爷爷,您的手艺也太棒了吧,很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不够再添。”爷爷指了指墙上的贴的纸。
施随顺着爷爷指的地方抬头看去,墙上贴着一张纸,纸上用加粗的笔写着:晚上九点以后,吃不饱可以免费加。
纸上的字迹工整清晰。
“爷爷你为什么要贴这个啊。”
“因为旁边就是学校,九点就是你们学校下晚自习的时候。”
爷爷没有解释完全,但施随能听懂里面的意思。
九点是初中部下晚自习,十点是高中部下晚自习。
两人唠嗑了会儿,施随吃完馄饨付完钱,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面馆。
施随刚出面馆,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药房,眯了眯眼睛,是江辞。
江辞买完药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提着袋子,漫不经心的抬眸,视线猛然一顿,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施随。
愣了几秒,江辞率先离开视线,施随皱了皱眉,想打声招呼,就见江辞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车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施随耸肩,也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江辞坐在后座,用手擦拭嘴角的血迹。
司机抬头看向后视镜,江辞敏锐的察觉到视线抬头,司机被吓了一跳,收回视线,认真专注的开车。
车子里很安静,司机三番两次想开口,却被江辞的神色给吓退,本来就是话唠的的司机,再也绷不住了:“小伙子,你没事吧。”
江辞没应,自顾自的点了根烟含在嘴里,低垂着脖颈看手机。
“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可要少打点架,我们家那个孩子就不让人省心,平均一个月就要打一次架,每次还带伤回来。”司机睨了眼江辞脸上的伤,感慨道。
对方依旧不理,司机也没再说话。
江辞回到家后径直走向卫生间,手里提的药放在一旁,看向镜子里的自已。
嘴角是已经凝固了的血迹,白皙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江辞死死的捏着拳头,闭着眼,右手猛的打在镜子上。
镜子并没有碎掉,江辞的手明显泛起了红,吐了口气,蹲靠在墙边,手指插进头发,眼眶里全是红血丝。
起初收到江程峰的消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想要就来公司找我拿。
江辞快步走出校门,拦了辆出租车。
前台见来的人时江辞就没有拦,任由他乘电梯上楼。
“亲爱的,你说你儿子肯把他母亲的股份拿出来嘛。”
江氏集团是江程峰和陈曦年轻时共同创立的,两人那时正在热恋期,几乎所有精力都投入在了这个公司身上,后面结婚后怀了江辞,陈曦就一心把心思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
前几年公司并不起眼,险些破产,陈曦也陪着江程峰一起应酬,一起拉投资,公司最后在两人的努力下回归正轨,越做越好。
江程峰是江氏集团股份最多的人,他手里一共有40%,过后就是陈曦,程曦手里有38%的股份,也是江氏集团第二大股东。
“我是他爸,他不敢不给我。”江程峰搂着女人腰,一口亲在她脸上。
两人随后接起了吻,场面不忍直视。
江辞见到这场景被恶心了一番,双手握拳:“把我妈的东西给我。”
听到声音的江程峰停下动作,脸上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江辞啊,过来坐,我给你商量点事。”
江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要不是因为关于陈曦的东西,压根不会踏入这个地方一步,这里的空气他嫌脏。
“把我妈的东西给我,我没功夫陪你耗,跟你待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嫌脏。”江辞冷声道。
闻言,江程峰并没有恼怒,毕竟他还要江辞手里的股份。
“你妈的东西可以给你,不过你手里的股份恐怕得给我留下。”江程峰松开环在女人腰上的手,指了指面前的文件。
桌上的文件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
话一出,江辞眯了眯眼:“所以叫我来就是为了股份吧。”
“没错,我儿子真聪明。”江程峰拍了拍手。
江辞冷笑一声,掀开眼皮,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女人身上,女人察觉到视线,忍不住的扯了扯江程峰的衣服,江程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没事,女人瞬间抬起头与江辞对视。
“想要我妈的股份,不可能,除非我死。”
这是他妈辛苦一辈子留在世上唯一的东西了,陈曦在投海之前,留了遗嘱,把所有的东西全部留给儿子——江辞。
他之前没有成年,股份一直是有专人管理,每年也会收到一笔巨额的分红,今年成年后,律师就让江辞签了字,所有陈曦留下的财产全部归于江辞名下。
“江辞,你就给爸爸,反正你也不需要。”江程峰站起身慢慢的朝江辞走过去。
“怎么?想把股份留给你老情人啊,我就明说,我宁愿把股份给别人也不愿意给你们。”江辞冷笑,“对了,还有你不是我爸,还要我说多少遍,我爸已经死了。”
江程峰不想再伪装了,气的一巴掌打在了江辞脸上,白皙的脸上瞬间红了。
江辞被打的偏头,冷笑时嘴角处传来一阵钝痛,伸手扶上嘴角,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