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私下把她叫出去谈过一次，问她是否考虑转到文科班去，语文老师对这个作文拿了满分的学生赞赏有加，说不学文可惜了。
梁芮可回家和她妈说转科的事，她妈不同意。
“你这次数学不是进步了吗？好好学，物理和化学也是能进步的。”梁妈说。
“学学学！你就会来回说车轱辘话，我还不够努力吗？我是不够勤奋，还是逃课、上课不听讲？说得那么轻松，上学的又不是你。”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我白天忙的晕头转向，晚上回来还得照顾你。你上个学也说这不行，那不会，别人学得好，怎么搁你就不行？”梁妈怒了，音量蓦地增高，两人都在气头上。
“对！我就是不会，你要是觉得我不争气，tຊ你就再生一个，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他学。”梁芮可嚷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
梁芮可和她妈在家吵了一架，第二天还是正常来上学，只是之后几天精神明显萎靡，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谁也不和谁说话。梁芮可到家就把自己房门关上，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他时间都不和她妈说话。
高二的日子每天都是做不完的试卷和习题，时间过得很快，七月就要放暑假。往年很多人贪凉，去河边游泳闹出新闻，老爷在讲台上一遍一遍地重复，不要去河边，游泳一定要去游泳池，有救生员的地方。
高三没有长假期，这个暑假学校大方地没有克扣，按时放假，九月一号再回来。
韩笑笑把要看的书都带回家，梁芮可的桌子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一周前梁芮可她妈来了趟学校，韩笑笑在办公室门口遇到她们，梁芮可的眼睛红红的，倔强地看着她妈。当时场面太尴尬，她没有过去打招呼。
那天之后梁芮可没来上学，她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她又给她发了两次微信，也没回。
有天晚上睡着后，梁芮可给她发消息，她早上醒来才看到，梁芮可说她不想上学了。电话打过去，手机关机。
韩笑笑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把桌上的灰擦干净。她的书还在桌面上，走的时候太匆忙，看不出异常。
韩笑笑看着空了的座位良久，把江淮序叫过来，让他帮忙把梁芮可的书搬回她家。暑假那么长，万一事情有转机，梁芮可学习还能用上。
东西搬回韩笑笑家后，她给梁芮可发了个微信告诉她，还是没有回复。
你很适合担任地下党工作
暑假第一天，韩笑笑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周怡君已经出门，客厅的饭桌上留了张字条：锅里有粥。
韩笑笑掀开瓦锅的盖子，丝丝热气冒出来，瓦锅的好处就是凉得慢。周怡君煮好后出门，到现在过了两个小时，锅壁还有余温。
韩笑笑从橱柜里拿出碗盛了碗皮蛋瘦肉粥慢慢地吃着，瘦肉用淀粉腌过，口感嫩滑。米已经煮烂，看不见完整的颗粒。周怡君这手煮粥的本事是结婚前在医院宿舍里学的，忙的时候饿过劲了，吃不下别的，就煮点粥。煮多了就带去护士站，让同事们都尝尝，大家都喜欢，韩笑笑也喜欢。
她也没吃小菜，只一勺一勺地吃粥，十分钟后碗里见底。她收拾了碗，放在架子上晾水，回房换了外出的衣服去凌水镇。
凌水镇是周怡君的老家，周怡君结婚后在禾元买房。现在凌水镇的老家只有姥姥王玉金一个人住。每年暑假韩笑笑都会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小时候是周怡君带她来，这两年周怡君升了护士长，工作越来越忙，昨天夜里和她说好了，今年韩笑笑自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