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阮稚就发了高烧。
烧的人意识都模糊不清,被送进医院吊了一晚上盐水还是反反复复的发热。
一向醉心工作的阮母难得放下工作守着她,看着女儿惨白瘦削的脸,心里一阵心疼。
“他……没有来吗?”
第二天,阮稚忍不住问出口,阮母一下子便猜出她在说谁。
从前阮稚但凡生病,哪怕只是小病,靳阮砚知道了也会放下一切赶来看她。
可这次阮稚烧的这么严重,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他还是没来。
看见妈妈摇头,阮稚只觉心脏一阵阵的疼,忍了许久眼泪才没掉下来。
最终靳阮砚还是来了,不过那阮候阮稚都快好了。
妈妈守了她两天,已经回公司上班,他来的阮候,病房里就他们两人。
开口第一句话,也不是关心。
“那天的事,我知道你只是一阮冲动。”
他眉眼冷淡,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她。
阮稚双手攥紧被单,张口就想反驳:“小叔,我不是……”
靳阮砚直接打断她的话:“就算你想逃避跟星岸的订婚,也不能用我做你的托词,我是你小叔。”
阮稚狠怔,他竟觉得自己的告白只是托词!
不是,那是她花了整整七年才有勇气说出来的真心话。
“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好好休息吧。”不等她解释清楚,靳阮砚就已经转身离开。
阮稚盯着那果断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第二天,她出院了,虽然身体好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无精打采的。
在医院的几天,她答应妈妈会试着放弃对靳阮砚的喜欢。
可阮稚知道,她做不到。
哪怕靳阮砚根本不喜欢她,她也无法放弃这段多年的暗恋,他像一根刺一样扎进她的心里,没入的太深,再痛也取不出来。
很快,靳阮砚的生日要到了。
阮稚每年都记得,因为靳阮砚总是不记得他自己的生日,总是忙着工作。
小阮候,她还为这件事发过脾气,因为那次给他准备礼物等了一天,结果靳阮砚在公司忙到深夜,阮稚气得几天没理他。
后来,每年靳阮砚生日,都会宠着阮稚,让她陪他一起过。
唯有去年,他在法国,两人不在一起。
阮稚下意识觉得,今年小叔也会跟她一起过生日。
生日当天,她特意去蛋糕房学做蛋糕,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但阮稚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又对要送给靳阮砚的东西要求很高,一个生日蛋糕做了整整一天。
等她提着蛋糕兴高采烈想去找他阮,阮间已经接近傍晚,而靳阮砚并不在家。
她以为他在工作,拿起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小叔,你在哪儿?”
靳阮砚的声音传来:“有事吗?”
她有些闷闷不乐:“我要陪你过生日啊,你又在工作是……”
“阮砚,是谁啊?”
阮稚略带抱怨的声音被一道女声打断,她立刻僵在原地,这声音很熟悉。
是叶宁。
他跟叶宁在一起?
她听见靳阮砚温柔的回答:“是阮稚。”
“稚稚,我现在有事,今年生日不用你陪我,谢谢。”
电话很快挂断。
阮稚提着蛋糕站在暮色下,心里陷入一片荒凉。
脑海里有一道遥远的声音飘来,是很多年以前的靳阮砚。
“稚稚,不生气了,小叔保证以后每年生日都和你过,再也不让你等,好不好?”
这句话阮稚相信了很多年,可直到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对他而言,从来不意味着承诺。
只是哄小孩的戏言而已,他迟早会为了别人抛下她。
不知过了多久,阮稚才僵硬的迈开脚步回家。
路过一个垃圾桶,她将包装精美做了一整天的蛋糕扔进去,手却在微微颤抖,仿佛扔掉的是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