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点,夜幕渐渐落下。
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渐渐增多,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温馨的夜色之中
车子停在一个很大的酒店前。
京城霁家的晚宴,其实是霁老夫人的生日宴,订在今晚八点,几乎有点名望的富商巨贾都会来参加。
舒颖挽着舒行知的手踏入了会场。
她穿着白色的小礼服,小鸟依人地站在舒行知的身边。
舒颖用手挽着一米九的舒行知,越发显得温柔贤淑。
周围见到他们的人都说二人郎才女貌,众人的称赞声不绝于耳,舒颖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舒行知总会提醒那些人说:“这是我的妹妹,舒家唯一的大小姐!”
台上霁老夫人面色红润,五十多岁的她脸上不见岁月的侵蚀,皮肤依旧细致光滑。她身上穿着貂,脖子上,手腕上和手指上都是一片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老太太一看见舒颖就热情地上来拉住了舒颖的手乐呵呵地说。
“你这就是小颖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爸不是不让你参加这种活动吗?怎么今天你爸舍得放你出来了?”
她虽然是打趣的话,却没有一处不是在彰显两家的熟悉的程度的,只是她从前向来不爱参加这种。
舒行知笑着说:“霁夫人说笑了,从前小颖在上海上高中呢,那时候以学业为重,这不是考到京城了吗?父亲特意嘱咐,让我们来给您贺寿……”
舒颖牵起嘴角附和着:“是啊!”
霁夫人笑着捏了捏舒颖的脸,小声地说:“你不知道,你之前还和我们家霁航定了一个娃娃亲呢!”
舒颖下意识瞪大了双眼。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霁夫人却说得却格外认真。
舒颖下意识地抓紧了舒行知的衣袖,喉咙一哽,不知道如何作答。
舒行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对霁夫人说:“是吗?还有这事,有时间我再问问父亲,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们求之不得……”
霁夫人又拖着舒行知聊了半天。
舒颖只能默默地跟在舒行知的身后,他到哪里,舒颖便跟到哪里,在这种环境下她就显得局促不安。
在舒行知和霁夫人谈话的间隙,她扯了扯舒行知的衣角轻声说:“我去上厕所了……”
舒行知点头后叮嘱道:“注意安全。”
舒颖点点头踩着有些高的鞋子,一步一步地朝厕所走进。其实她不想上厕所,她只是想逃避那令人压抑的氛围!
在看见舒行知与那些人周旋时的游刃有余,她突然觉得舒行知好厉害。
她来到厕所刚喘上一口,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她重新稳住自己的情绪,深呼吸,给自己打气:“舒颖,你可以的,既然答应了爸爸,就一定要做到,多学学舒行知是怎么做的!”
说完她转身出了厕所。
刚走出厕所就看见不远处戴奕洲站在不远处。
像是在等人,在舒颖准备再回厕所待一会的时候,背后传来戴奕洲的声音。
“舒颖!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并不像他平时的嗓音,相反听起来还异常的冰冷森寒。
舒颖这才意识到戴奕洲这是在等她。
她硬着头皮看向他:“请问戴总,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舒颖特意强调了“我和你”,这三个字,戴奕洲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原先他最在意的门第之差,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舒颖是沪圈舒家唯一的女儿,只是他们已经不再相爱,如果他当时也是在认真对舒颖,现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时常问自己,可是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那天说你喜欢舒行知,是骗我的对吗?”戴奕洲强忍住内心的痛苦问出了这句话。
“我从来不骗人,我喜欢舒行知,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我会一直喜欢他,因为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舒颖看着戴奕洲无比平静地说,就像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据我所知,他是你的哥哥?”
戴奕洲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撕扯成了两瓣。
舒颖回怼:“他又不是我的同胞哥哥,看来戴总调查得不够仔细啊!”
舒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笑,戴奕洲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上前抓住舒颖的手,颤抖地问出了一个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问题。
“你是不是也记得上辈子的事儿,舒颖?”
“记得你跳楼死了的事?”
“不然你怎么会突然不爱我了?”
这三个问题一出,戴奕洲分不清自己是在问舒颖还是自己。
他怎么也想不通,分明之前他们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舒颖就说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