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茹连忙应承:“妈,您别担心……”
傅母却着急得不行,语速都快了几分:“要是实在不行,我就来硬的,给她把孩子打了!”
裴宴书如坠冰窟!
她想起自己刚嫁进傅家时,傅母病了。
是她在病床前,日夜不眠的照顾她。
她对傅母,就算没有恩情也有苦劳。
为什么她都愿意离婚了,傅母还是不肯放过她?
明明她腹中的也是傅家的孩子啊!
那边的傅母和姜月茹还在说话,可裴宴书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匆忙离开傅家别墅庭院,东西都不拿了想要逃离。
未料迎面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是杨若辞。
杨若辞一把上前拥住她:“瑶瑶,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男人一张俊脸上尽是担忧。
裴宴书却五味陈杂推开了他,后退两步:“没事。”
杨若辞以为是裴宴书看到这场婚礼后生气了。
他几步追上来,眉峰微蹙:“瑶瑶,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裴宴书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痛不可言。
她是该生气的。
可她生气又怎么样呢?
爱是不可再生资源。
她和杨若辞早就回不去了,从他选择姜月茹开始。
“我不能再继续和你在一起了,不然我迟早死在你妈和姜月茹的手里……”
不想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
裴宴书被杨若辞猛然推开,撞在身后的窗台上!
突出的下沿磕在后腰,好似被石块砸中的尖锐疼痛瞬间涌上来!
裴宴书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一只手捂着后腰,一只手捂着肚子。
杨若辞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干巴巴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瑶瑶,是你说话太难听了……”
裴宴书苍白的脸上划过不可置信。
相识多年,杨若辞对她从来温柔。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
她忍着疼,失望中带着苦涩:“不管你怎么想,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裴宴书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杨若辞祖攥住,男人的诘问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就是想挤走月茹?你就这么看不得我的儿子降生?”
手腕上阵阵痛意传来,裴宴书只觉得浑身发冷,“随你信不信。”
杨若辞面色沉凝,冷声斥道:“我当然不信,我妈想你生个儿子,而你却在我面前污蔑她要杀你!”
“自己做的事情不承认,成天只会污蔑别人!
这句话宛如重锤,狠狠敲在裴宴书的天灵!
裴宴书不敢相信地红了眼圈。
杨若辞面上闪过一丝愧色,急忙解释:“瑶瑶,刚刚是一时情急我才会那么说,你别放在心上。”
可越是情急之下说的话,越说明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来自亲爱之人的猜忌,更是如同一道冰刀,反复割开裴宴书心脏上的伤口!
又冷,又痛!
“叮铃铃——”
一道铃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杨若辞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对裴宴书道:“月茹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接着匆匆离开。
全程没有问过裴宴书的伤势、和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与从前那个她擦破一点皮都会紧张的杨若辞判若两人。
裴宴书自嘲地笑了声,眼中盈满苦涩。
缓了许久,确认没有影响到女儿后。
她才忍着疼,离开傅家回到自己之前买的房子。
傅母口中的“洗女”一直留在裴宴书的心中。
她查了许多资料,又问了不少风水大师,才知道所谓“洗女”,就是头胎必须生出儿子。
如果头胎生出了女儿,就必须得杀死!不然家族的气运会转给女孩,或者女婿外甥等“外族人”,家族就会没落。
这就是风水中说的“长房洗女术”!
裴宴书浑身血液好似凝结!
她倏忽明白了,为什么嫁给杨若辞后。
杨若辞曾在不经意间反复叮嘱:“瑶瑶,咱们一定要生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