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礼服,不论是尺寸,还是款式,就连新衣裳的化学制剂带来的潜在危害,都被贺祁川精心的考虑到。价格必然是天价。
贺祁川怎么就会忽然改变了主意,让她取代乔馨参加今晚的聚会呢?
顾家女佣也觉得尴尬,她同情的安慰岑婠:“顾夫人,要不要我们换一家看看?”
岑婠却朝她摆摆手,最后她走进乔馨所在的高奢专卖店。
乔馨抬眼看到她,明显一愣。随即开始漫不经心的显摆她的礼服。“小米,你看姐姐这身礼服,漂亮吗?”
岑婠不着痕迹道:“姐姐,钻石代表爱情恒永远。姐姐穿着它,就怕那些精英男人们误会姐姐已经是有夫之妇。如此姐姐岂不是要错过许多好姻缘?”
乔馨脸色白了白,她识趣的转移话题:“小米,你是来买礼服的吧?你随便选,姐姐帮你付款。”
四周的人顿时朝岑婠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服务员陈小姐道:“这位小姐,你可真有福气。你姐姐对你太好了。”
岑婠望着巧笑嫣然的乔馨出了神。
乔馨总是喜欢立爱妹妹的人设,可谁会知道就是这么个宠妹狂魔,夺走了妹妹的肾,夺走了妹妹的老公,最好……夺走了妹妹的命。
岑婠勾起唇角,她会让乔馨知道,宠妹狂魔的人设不是那么好立的。
她环顾了一眼店铺里的礼服,放弃了专柜里的天价款,免得别人说她吸姐姐的人血馒头。最后她在货架上随手拿起一款:“那就这件吧。”
这件礼服,虽然扎堆在货架上,可是价格却非常昂贵,仅次于专柜里打光的限量版。
乔馨是笃定岑婠不识货,又知道她素来节省的性情,便想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谁知当她看到礼服上的价格标签时,她的脸色瞬间就垮了。
“小米,这件礼服不适合你,你皮肤白,这礼服不称你的肤色。”
女佣低声腹诽:“不想买就别夸下海口。”
岑婠昂着头吩咐女佣:“我就要这件……还有这几件,统统包起来。”
然后又随意指了几件,直到女佣偷声告诉她:“夫人,先生给的钱可能不够了。”
岑婠才停止了消费。
她最后买了五件礼服,还顺手丢给乔馨一件:“姐姐,你妹夫给我的零花钱太多了。我花不完,你帮我花花。”
乔馨看她花钱如流水,完全没有节约的想法,她不禁皱起眉头。仿佛岑婠割了她的肉,她肉痛得很。
“小米,你买这么多礼服,花这么多钱,你是一点也不心疼澜城赚钱的艰难。”
女佣替岑婠反击:“乔小姐,你的礼服可比我家夫人的价格高多了。你自己都那么奢侈,凭什么让我家夫人节约?”
乔馨尴尬得无地自容,良久挤出一句没营养的话:“我这是要穿出去应酬的。不像妹妹,毕竟妹夫好像从不允许你参加他的宴会。”乔馨阴阳怪气道。
岑婠道:“要让姐姐失望了,你的妹夫已经邀请我参加今晚的宴会。听说今晚的宴会非常重要,是其他女人不能取代的,所以必须得我亲自陪他出席。”
乔馨眼底浮出一抹怜悯:“妹妹,澜城不过是哄你罢了。他早就为我出席宴会铺路了。”
岑婠衣袖下的拳头攥紧。
乔馨的嘲笑更加刺耳:“澜城纵容妈妈来找你,让妈妈伤害了你。他不过是心里有愧,所以才给你出席宴会的机会,不过……”
她将嘴巴放到岑婠耳朵边:“他笃定你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给你买的礼服才会那么廉价。”
岑婠勾唇一笑:“那我就如他所愿,穿着廉价的礼服出席宴会。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乔馨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她一惯骄傲惯了,怎么允许卑贱的岑婠骑在她的头上。她扯了扯唇角,用只有岑婠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妹妹,在你我之间,澜城的选择从来都是我。不信你等着瞧。这次宴会,不论你多想参加,只要我不想你去,澜城就会听我的。”
岑婠神色雀跃:“那我拭目以待。”
岑婠买了礼服,也没有试穿,就洒脱的离开了专卖店。
乔馨听到服务员发出来的赞叹:“有钱人家的太太真是好命啊,买这么贵的礼服眼睛都不眨一下。”
乔馨脸色漆黑。
嫉妒的深海疯狂的翻涌。最后她拿出手机,给贺祁川拨打电话:“澜城,今晚的宴会,我想做你的女伴。”
彼端传来宠溺的声音:“馨儿,别闹,做我的女伴,你免不得会被灌很多酒。你的身体不适合喝酒……还是让岑婠做我的女伴吧。”
乔馨发了狂:“就因为我这破身子,让我失去了跟你并肩同行的机会,那我还留着它做什么?澜城,你今日不让我去宴会,那我便进酒吧喝个痛快……”
“馨儿,你别拿身体开玩笑。”
“呜呜呜,澜城,你不知道,今日小米跟我炫耀她要陪你参加宴会,我好生嫉妒她。”
“岑婠?”贺祁川声音里蕴着火气。
“那她还是别去了。”贺祁川沉郁道
顾家。
岑婠换了一套又一套礼服,女佣却给不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夫人穿哪套都好看。”
“红色的礼服显得夫人娇媚,白色的礼服显得夫人温柔……夫人本来就天生丽质,穿上礼服就是锦上添花。”
客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贺祁川的脚步声铿锵有力的走上楼。
岑婠站在落地镜前,她的心不自禁的揪紧。
“岑婠,今晚的宴会,你不必去了。”贺祁川清越的声音响起来。岑婠明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她还是免不得战栗了下。
她回眸:“贺祁川,我连礼服都买好了。”
“下次吧。”贺祁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艳后,又淡漠无情的转移了视线。
岑婠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说是失落吧,更像是妥协现实的麻木。毕竟过了两辈子,在贺祁川这里从没有争赢过的她,对贺祁川早就不带任何期待。
可那种被人当做玩物般愚弄的耻辱,却更加强烈的撕扯着她的神经,生疼。
“为什么?”她终于咬着牙问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