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靳宁惜
简介:前脚风尘仆仆刚到家,后脚沈父带着沈黎川上门。“大师预言是预言,沈家绝没有搁置婚事的意思。朝肃这两日大可不必动手,婚期两家可以商量。”梁父不可置否。沈父咳嗽一声,示意沈黎川表个态。沈黎川坐的端直,目光梭巡众人,梁父、靳浮白严肃,梁母和梁文菲期待。一对偏心,不讲理的父母。一个无耻的大舅哥,还有卑鄙的未婚妻。他笑,“我刚才在门口遇到白家二小姐,她说靳宁惜被禁足了。”“她忤逆母亲,略施小戒。”梁文菲脸上期待化去,咄咄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靳宁惜情不自禁抽搐,胸腔在这一刻腐烂成脓血。
她知道,梁母再也不是她的依靠了。
一分一厘都不是。
靳宁惜垂下头,不言语了。
靳浮白伫立不动,梁文菲正抱着梁母手臂,欣赏靳宁惜挫败到颓丧的神色。
他又看靳宁惜,她失了全部心神,双眼毫无光彩,垂头潦倒立在那儿,无望,悲切。
发现众叛亲离,毫无余地,那样绝望到悲沉的哀痛。
“这三天,她禁足。”靳浮白突然出声,“直到体检,家里的佣人会盯着她,她出不了门。”
一锤定音。
峰回路转,靳宁惜抬头望靳浮白,他乌黑的瞳仁,破天荒没有戾气,也不锐利。
恍惚间对视上,靳宁惜撇头错开,转身上楼。
梁母不解,过来问靳浮白理由。
靳浮白随口搪塞,没有在楼下逗留,径直跨上台阶。
经过靳宁惜房间时,她房门紧闭,寂静无声。
靳浮白握上门把手,门被反锁了。
靳宁惜清楚他有钥匙,如果他真想进去,锁门拦不住他。
可她仍旧反锁,靳浮白眼前闪过她楼下佝偻的身形,胸腔涨着一股燥意,“靳宁惜。”
靳宁惜立在门后,一动不动。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他暴躁拧门把手,“不抽血,你目的已经达成了。”
靳浮白在提醒她,适可而止。
靳宁惜摊开手,掌心三道纹路,道道被渗着血的月牙掐痕阻断,从命理上讲,掌纹横断,半生坎坷。
可她麻木了,不觉得疼。
给她坎坷的靳浮白,更不会觉得她疼了,刀子戳到身上,还叫她别反抗,适可而止。
靳宁惜重新攥紧拳,脑海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念头,越发明晰。
凶猛的像大江来潮,浩瀚淹没她偷跑被靳浮白发现惩罚的恐惧。
但念头再猖獗,她现实是体检这一关还没过。
门内久久无声,靳浮白阴着一张脸,转身回房,靠坐在椅子上半晌,拨出去一通电话。
“薄先生,我早上让人传给你的病历,收到了吗?”
“收到了,宫腔问题复杂,具体还需要把脉面诊,但就您提出的要求,可能不太现实。”
靳浮白停顿一下,“必须要针灸?”
薄先生在待客,有絮絮低语的交谈声,他应和一声才回答,“针灸疏通经络,特定病症比药物管用,如果您坚持——”
欲语还休的未尽之语,靳浮白久经商场,不会听不懂。“不用针灸,投资翻倍。”
电话挂断。
薄先生忽然笑,“梁家这位继承人铁汉柔情啊。”
客人凑趣:“怎么说?”
“投资给我中成药研究项目一个亿,叫我务必保住梁千金的胎,后来又添了一个宫腔特殊难症的病人,要求不针灸,投资翻倍,不是铁汉柔情,是什么?”
客人眼皮一跳,试探道:“可我听说这位病人是他抱错的妹妹,关系这几年很不好,怎么忽然这么在乎?”
薄先生摆手,“豪门里的事,哪能信传言。你赶紧把我医书还回来,接下来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怎么个治法。”
半个小时后,客人告辞出来,白瑛老远迎上前,“老师,行吗?”
客人摇头。“不行。”
“薄颐章的中成药项目是他命根子,梁氏投资两个亿,你朋友倾家荡产能给的比梁氏还多吗?”
“再者,梁氏继承人也不像你说那样,对你朋友深恶痛绝。这投资的两个亿,其中有一个亿,就只为了避免你朋友受针灸之苦。这么看来,你朋友其实没必要隐藏怀孕,她怀孕,梁家只会开心。”
白瑛惊愕失色,磕磕巴巴道:“一个亿……避免针灸之苦?”
客人点头,“梁氏继承人给薄颐章打电话时,我就在旁,亲耳听到的。”
白瑛大为震撼,靳浮白这几年对靳宁惜什么样,上流圈有目共睹,倘若不是梁母一直留着靳宁惜,靳浮白早就将靳宁惜扫地出门。
更何况,他还为了梁文菲抢沈黎川,强占靳宁惜。
明里暗里,将靳宁惜折磨透了,怎么会为靳宁惜不受疼,就花一个亿?
难道,他对靳宁惜日久生情了?
她回到南省,立即打电话约靳宁惜,可电话不在服务区,微信不在线,公司请假,还直接请到星期三。
体检就在星期三。
白瑛眼皮疯跳,找去梁家,门口保镖一口替靳宁惜谢绝见客。
这下子白瑛确定,靳宁惜被软禁了。
靳宁惜也知道白瑛星期一来找过她,门卫拒绝的时候,她从窗户看见了。
但她手机被梁文菲抢走,房间网线切断,电脑只能用来扫雷,一切联系外界的方式,全被切断。
身边24小时有人盯梢,踏出房门,不管去哪儿,都有人寸步不离。
她成了瓮中之鳖,只能枯等。
煎熬到星期二下午,梁父出差回来。
前脚风尘仆仆刚到家,后脚沈父带着沈黎川上门。
“大师预言是预言,沈家绝没有搁置婚事的意思。朝肃这两日大可不必动手,婚期两家可以商量。”
梁父不可置否。
沈父咳嗽一声,示意沈黎川表个态。
沈黎川坐的端直,目光梭巡众人,梁父、靳浮白严肃,梁母和梁文菲期待。
一对偏心,不讲理的父母。
一个无耻的大舅哥,还有卑鄙的未婚妻。
他笑,“我刚才在门口遇到白家二小姐,她说靳宁惜被禁足了。”
“她忤逆母亲,略施小戒。”梁文菲脸上期待化去,咄咄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沈黎川眉峰一挑,望向梁父,“伯父,都说您婚姻美满,几十年不见绯闻。我请问,也是伯母私底下严防死守,扑风捉影,无中生有的结果吗?”
客厅一片寂静。
沈黎川意思很明白了,简单一句询问,就引出梁文菲咄咄逼问,他很不满。
梁父就曾多次劝梁文菲,女人多疑可以,疑成疑心病要不得,没有男人希望天天被抓特务似得盯着。
他抬手叫管家,“叫靳宁惜下来,顺便去请白家小姐进来。”
“爸爸,靳宁惜决不能见外人。”
梁文菲不愿,她是真怀疑靳宁惜与沈黎川有首尾。
并非她多疑。
女人天生第六感敏锐,感情里男人爱不爱,心在哪,嘴上再严,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更何况,沈黎川这半年并非只见靳宁惜一次,她查了他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