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青绾
简介:“谁准你这么做的!”他迈步过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怒意,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婢女,像是有刀子射出。一向以平稳示人的他,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好似也是平平淡淡,喜怒不露于行。唯独这一次,他怒形于色,对着一个婢女咆哮。婢女吓得连忙磕头:“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会错了意思……”“既然这么喜欢侮辱人,那就扔到昭狱,好好感受一下这被侮辱的滋味!”凌厉的语气,没有任何缓和余地。“啊!不要啊……殿下,奴婢知道错了!求殿下杀了奴婢吧!奴婢愿意偿命!”
东宫。
偏院听竹阁。
“哐嘡”
叶青绾脚上拴着一条粗长铁链,另一头捆在黄花梨雕花木床一角,只是抬了一下脚,铁链便发出巨大响声。
沈元霁如今的疯魔程度,简直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她没料到,他居然真的找到了那个宅院,将她直接给掳走,还用这等拴狗的铁链拴着!
甚至连如厕都不能。
人心不古啊。
“咯嘣”
门口传来些声响,人影晃动。
片刻后门被打开,峻拔的身躯踏了进来,目光在她身上。
叶青绾眼底闪过嫌恶,抬眸瞪他。
“沈元霁,你未免欺人太甚!”
自打昨天夜里将她掳道这里来,从昨夜到现在便一直拿铁链拴着,未进一口食,甚至连如厕也不能。
简直是未曾把她当人看待。
对沈元霁那点心,也彻彻底底寒了去。
不抱有丝毫希望!
沈元霁一进门便遭到她的质问,面色暗了几分,同样没好气道:
“是你先拒绝孤的,孤说过了,你只能是孤的,无论你情愿不情愿。”
“哐当”
铁链晃动,叶青绾起身,用手扯了扯拴在床头的铁链。
“给我解开。”
语气听夹杂着一股怒火,烦躁,像是带着威胁一般。
沈元霁瞧着她这幅态度,眯眼看她,眼底的不满更是到了极致。
“解开做什么?你难不成想要在孤面前光明正大逃跑吗?你既知孤把你掳过来,便不会轻易……”
“我要如厕!”
那一头,叶青绾袖衫底下的全都紧紧攥着,脸色更加白。
说出这话后,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当真是欺人太甚!太甚!
居然相出这种折辱她的法子,令她尊严扫地,令她如此不堪!
“不给吃喝,不让如厕,像狗一样拴着,看着我主动开口求你,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满意了吗?”
她又重复了一遍,眼底质问仇视的目光,直击心坎。
话音落下后,她目光瞥过门口的婢女,瞪了她一眼。
此人也是逼她求饶的罪魁祸首!
沈元霁听着她这般质问,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脑袋上重重击了一下,脑袋晃得发晕。
眼底流露出不解来,慌张无措地看着她。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他没有命人对她这般羞辱,更没有让人用这铁链拴着她。
为何……为何会是这样?
“沈元霁,需要我下跪求你吗?”
嘴上说着求饶的话,可她却身板笔直,未见半分求饶的姿态。
她就那么赤裸裸地盯着他,像是在看着世界上最肮脏、最卑贱的东西一般。
“……”
沈元霁语塞。
“王德,解开。”
跟在他身后的王德听闻后,立刻点头哈腰地上前用钥匙开锁。
脚腕处的裙边被撩起,能够看到白皙的腕已经红肿,还磨破了皮。
“咔吧”
锁扣被解开,王德取下她脚下的铁链后,她就立刻匆匆忙忙往门外而去。
路过沈元霁身旁时,还冷笑一声,讥讽意味十足。
“呵”
人已离去,可那冷笑声好像一直在耳边徘徊着。
屋内,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正值黄昏,本就光线不好,整个屋子里好像充斥着一股逼仄的黑气,令人不敢喘息。
沈元霁广袖底下的手青筋暴起,唇也紧紧抿成一条线。
眼下的局面,不是他安排的。
昨日将她带来后,因着宫里有急事,就一直没有顾得上看她,直到方才,他才处理完事情,得空看她。
却不想刚见到她,她说“要如厕。”
她问他,“需要跪下求他吗?”
她是那般高洁风雅之人,岂能受得住此等侮辱?!
凌厉的目光朝着门口看过去。
门口守着的婢女打了个颤,目光才抬了半分,就对上了那冰冷的目光,吓得她立刻跪在地上,身子都在颤抖。
“谁准你这么做的!”
他迈步过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怒意,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婢女,像是有刀子射出。
一向以平稳示人的他,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好似也是平平淡淡,喜怒不露于行。
唯独这一次,他怒形于色,对着一个婢女咆哮。
婢女吓得连忙磕头:“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会错了意思……”
“既然这么喜欢侮辱人,那就扔到昭狱,好好感受一下这被侮辱的滋味!”
凌厉的语气,没有任何缓和余地。
“啊!不要啊……殿下,奴婢知道错了!求殿下杀了奴婢吧!奴婢愿意偿命!”
那昭狱可是十分恶毒阴险的地方,专门供一些不开口的犯人专审的地方,里面的刑具千奇百怪,能让人痛苦万分,可偏偏不会要了人的命。
尤其是对于侮辱女子这方面,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这要是进去了,不但死不了,还会承受千万倍的痛苦。
那简直就是人脸炼狱!
婢女反应过来后,刚打算撞墙自行了断,却被护卫拖住,没给她死得机会。
——
一炷香后,又有新的婢女带着叶青绾回听竹阁。
屋内摆放着饭菜,酸甜皆有,有荤有素,有汤有肉,香气逼得整个院子里都能闻到。
除此之外,桌上还放着好几壶酒,有竹叶青,还有葡萄果饮,也有一些茶,西湖龙井和洞庭碧螺春,香气逼人。
至于那铁链全都被收了起来,屋内也是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名贵的天蚕丝,比王府用着的还要好。
沈元霁坐在用膳的圆桌旁边,一身象牙白山水藤纹云袖袍,端的是端方君子,沉稳内敛。
不过是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叶青绾扯了一下嘴角,眼底尽是冷意。
她踏进屋去,“怎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