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时迁
简介:没错,他们连平时都是分房睡。明明正是盛夏天,可一瞬间,江倪棠只觉得冷极了。她和霍时迁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他克己复礼,清心寡欲,烟酒不碰,二十岁就掌管家族企业,坐拥商业帝国。从小她就迷恋他。但她风风火火,恣意洒脱,与他完全相反。后来她成为了一名警察,两人更没交集。后来会结婚,是因为家族联姻。江倪棠无疑是深爱霍时迁的,所以结婚后就试着变得沉稳大方,企图得到他的心。可霍时迁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始终冷淡。就连在亲密之事上,也像个机器人。
她不知道,丈夫每次恩爱完,都会在佛堂里点一盏海灯。
这些灯,是用来赎清罪孽的。
男人每个月都会点两盏,雷打不动。直到他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他白月光的儿子,现在,他却要她认下。
“多多以后就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不用生了,反正也生不出来。”
她狠狠一怔。
又听他冷漠嗓音:“结婚五年,我履行丈夫的义务,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可你,并没有完成这份任条。
字字句句,如千百根针扎进了她的心脏。而男人好像仍觉得不够,给了她最后的重重一击——
“这个孩子来到家里后,每月初八和二十四号,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夫妻义务,到此结束。”
一瞬间,她如坠冰窟,脸色惨白。
原来这些事对他说来,那么痛苦!
原来‘佛子无心,六根清净’,也是真的……
第二天,她去了三宝寺。
这是男人礼佛的寺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寺庙门口。
有一个小僧侣认出了她,带她去了男人修禅的禅房。
一室檀香,静谧无声。
她望去,只见庄严的佛像之下,摆满了供奉的蜡烛灯。
细数下来,竟然有百来盏。
她不由地好奇问身后领路的僧人:“这是什么?”
僧人解释:“这是海灯,很多人点燃它,以此来赎清心中的罪孽。”
赎清罪孽?!
男人这样的人,也有罪孽要赎清?还有这么多?
她走近拿起第一盏。
上面刻着日期,二零一八年,六月初八。
第二盏,就是六月二十四。
初八、二十四号……是每个月她和男人做夫妻之事的日子!
她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她迫切地一盏盏扫视过去,想要找到证据否认自己的猜想。
可让她失望了。
整整一百二十盏灯,代表五年,六十个月,每月两次。
她,是男人心中的罪孽。
她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沉入天塌地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普通夫妻应该做的事情,对男人来说。
竟然是一种罪孽!
她踉跄一步,感觉有一把刀扎进心口搅碎了她的心脏。
这一刻,她从未如此清楚过——
男人不爱她,甚至心里是厌恶和她相处的。
手机忽然响起。
她点开短信,男人发来一条:【今晚回老宅,晚上六点我回家接你。】
所以他今天根本没来礼佛。
他这样守规矩的古板人生,是什么事能让他背弃自己多年来的习惯?
她攥紧了手机。
紧接着又一震,队长言承发来消息:【你要慎重考虑,豁牙佬穷凶极恶,想想你的孩子和家庭,你没必要以身犯险。】
孩子?家庭?
她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的丈夫不要她的孩子,更不爱她。她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有了,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她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寺庙。
回到家,她站在玄关。
望着这个和男人生活了五年的房子,尖锐的疼痛划过心脏。
回想过去的这五年,她试图在记忆里找到一丝,男人在乎她的证据。
可越想,越是将男人对她的冷淡,给回忆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相爱时的面无表情,每一次一起吃饭时的沉默寡言……
这细密的疼痛,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直到门外传来车的引擎声。
她走出去,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隔着玻璃却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就像她的婚姻。
她深吸了口气,冷空气从喉咙往下,蔓延到四肢百骸。
忽然间,她胸口那股闷堵的感觉消失了。她脑海里纷乱的想法,也突然清晰了。她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但没有坐进去。而是直接对男人说:“我们离婚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多痛
就像是从身上砍下最软弱的一块地方,痛得她失声,不能呼吸。
车厢里,男人掀眼看来。
那双始终漆黑冷沉的眼,难得划过一抹茫然。
“你要赌气也换个时间。”
“现在上车,父母都在老宅等着了。”他对于她刚刚的话,毫不在意。
她料到他可能会是这个反应,但亲眼看见,喉咙间苦涩更浓。
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加重了语气:“明天十点,离婚所见。”
说完,她将车门关上,转身离开。
回到警司。
等坐到办公桌前时,她脸色已然苍白。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男人离婚,更没想到提出离婚的会是自己。
她伏在桌上大口呼吸,却怎么也止不住心里的痛苦。
她捂着小腹,眼泪洇湿衣服。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地去了离婚所。站在离婚所门口时,她才发现路边的树枝上叶子都黄了。
冬天要来了……她和男人的婚姻也要成为过去了。
悲伤的情绪像一根线将她缠绕,逐渐收紧让她几乎窒息。
然而,时间从八点到九点,再到十点。
男人都没来。
她突然凄凉一笑,心上也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佛爱众生,可佛不爱一人。
就在这时,她父亲给她打来电话。
刚接通,就听对面语气严霍:“现在马上回家一趟。”
半小时后,霍宅。
她刚进客厅,她父母坐在客厅,神情不苟言笑,整个屋子都显得压抑。
她走过去,还没开口。
江父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要和邶凌离婚?”
她一顿,没想到父母这么快就知道了。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点头:“嗯。”“胡闹!”江父顿时变了脸色,“你当婚姻是儿戏?能说离就离!”
她从小被父母宠坏了,这是江父少见那么严霍地吼她。
她一下红了眼:“我的婚姻我做主,我要离就离!”
“他根本就不爱我,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江母怜惜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冲江父蹙眉:“你少说两句!”
江父冷着脸:“谁不是苦着过日子,忍忍就罢了。”
“反正以后离婚的事不许再提!”
她的委屈一瞬像冲出闸的水:“我不忍……我都忍了五年了!”
凭什么要她忍?就因为她先爱上他,就因为她是动心的那一方?
她咬咬牙,还要再说什么。
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点开来看,只见照片上男人和夏安禾吻在一起,好不亲密!她手抖起来。
他没来离婚所就算了,竟然是和夏安禾在一起!
这是他第几次为了夏安禾,打破自己的规矩了?
她腾一下站起身,扔下父母,夺门而出。她一边大步走,一边给男人打电话。听筒里嘟嘟时,她面前忽然站了个人。“江警司?”
她怔住,面前这人穿着一身黑,一整张脸都掩在帽子下。
但凭借警司的敏锐,她脑子里顿时蹦出个名字。
“豁牙佬?”
男人阴森笑起来,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刀。寒光闪过,他拿着水果刀,用力地朝她捅去——
电话在同一刻接通。
“喂?”
里面传来夏安禾的声音,她一怔,没有躲过……
霍时迁是封建余孽,是陈腐的老古董。
他和江倪棠的夫妻之事定在每个月的初八和二十四号,一月雷打不动的两次。
因为初一和十五要去佛寺修行,他要保持周身干净。
……
在外执行了两个月的秘密任务后,江倪棠终于休假回家。
霍时迁回来时,她已经洗好澡。
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裙,将他抵在玄关处。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檀木香,江倪棠情难自已地踮起脚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要去吻他。
“时迁,两月不见,你想我吗?”
下一秒,霍时迁冷冷别开脸,将她从身上扯了下去。
语气冷冽带着警告:“江倪棠,今天是初三。”
江倪棠身体一僵,怔在了原地。
霍时迁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去佛寺礼佛烧香。
因为佛家净地,他必须要洁净自身。
所以他们夫妻亲密之事,固定在每月的初八和二十四号进行,雷打不动。
如同例行公事!
因为爱,江倪棠尊重霍时迁的意愿。
可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江倪棠心头发酸,无声攥紧了手:“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霍时迁直接越过她,只留下冷漠的一句:“早点睡。”
就走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没错,他们连平时都是分房睡。
明明正是盛夏天,可一瞬间,江倪棠只觉得冷极了。
她和霍时迁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他克己复礼,清心寡欲,烟酒不碰,二十岁就掌管家族企业,坐拥商业帝国。
从小她就迷恋他。
但她风风火火,恣意洒脱,与他完全相反。
后来她成为了一名警察,两人更没交集。
后来会结婚,是因为家族联姻。
江倪棠无疑是深爱霍时迁的,所以结婚后就试着变得沉稳大方,企图得到他的心。
可霍时迁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始终冷淡。
就连在亲密之事上,也像个机器人。
没曾想今夜的主动会换来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绝。
江倪棠脸上浮起难堪的热,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她回到房间,将睡裙换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夜无眠。
索性熬到第二天一早,直接起床给霍时迁做早饭。
五年,江倪棠从一个连米都不知道洗的做饭小白,变成了能做奶白鱼汤的高手。
粥香四溢,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氛围难得的好。
江倪棠看着身旁自己深爱的男人,嘴角忍不住勾起轻笑。
“时迁,我这次有五天假,要不我们……”
话没说完,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女人走进来,职业装干练简洁,温柔大方地冲江倪棠点头。
“霍夫人你好,我是霍总的新秘书夏安禾。”
夏安禾的出现让江倪棠完全愣住。
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深深皱起眉:“新秘书?”
霍时迁在佛寺修行,不近女色,怎么会招一个女秘书?
江倪棠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霍时迁。
看霍时迁面色淡漠,并不解释。
江倪棠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夏安禾连他们家的门密码都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她不在的这两个月,这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强撑镇定地坐下:“夏秘书是吧,你来有什么事吗?”
夏安禾笑容不变:“霍总今天要出差,我来帮他收拾行李。”
说完,她就要往楼上去。
这下,江倪棠再坐不住,起身喊住了她。
“夏秘书,时迁他有洁癖,这种事就不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
不想霍时迁淡漠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用你,她去就可以。”
而同时,夏安禾也出声:“霍夫人不必担忧,您不在的这两个月——”
“霍总都是我在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