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时身下的坠痛从未停止,等到再次睁开眼,被冷白色天花板笼罩。
我想抬手,针扎似的疼牵动皮肤,手腕被人压着放下。
“别动。”
贺知州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我手。
他眼眶下有黑眼圈,明显一直在熬夜陪我。
“我,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滴答的吊瓶,小腹酸痛,很不舒服。
“医生说你要多注意休息,身体虚弱,但没有大碍。”
他起身,拿着床边的枕头,单手搂着我,把枕头垫在我身后。
我酝酿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谢谢你。”
贺知州靠坐在椅子上,叠着双腿,眼下有黑眼圈,下颚多了胡茬,那股子匪气此时越发张扬,他似是被我说的话逗笑了。
“说说就完了?我这人喜欢实在点的行动。”
他挑眉,眼神中不算清白,故意逗我。
我害羞的张扬看向门外,“这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不行。”
贺知州压不住嘴角。
“逗你的。”
很快,他手机响了,起身出门。
我还有很多疑惑未解,再转头,我电话被他放在床头。
上面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有他的,亦有沈知瑾的。
我攥着电话犹豫要如何回复,突然米姐来电打破了这份纠结的情绪。
“笙笙你没事儿吧。”
我按下接通键,米姐风风火火的声音传过来。
“没事,平安。”
她在圈子里消息灵通,现在能传到她耳中,说明,没压住。
“这里面我听说还有荣家的事儿,但是昨晚沈知瑾出面,荣家被摘出来了,许梦没人保,已经被抓,听说,当时被带上车之前,衣衫不整的,好像是让人给玩了个遍。”
米姐说的这些,应该都是我昏迷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看来那个女人对沈知瑾很重要。
我握着电话,想开口,嗓音沙哑,没出声,而后第二次开口,“他亲自去保的荣亦吗?”
米姐叹了口气,“我听说,昨晚你被人救走的时候,他就在场,你没见到?”
昨晚贺知州救我出来,路上遇到过一辆车,他在里面未曾露面,那或许就是他。
为了保自己未婚妻,他应该是爱惨了荣亦,不然也不会纵容她在背地里如此歹毒。
我自嘲的冷笑。
“没见到正脸,或许是他吧。”
“你怎么还难受上了,虽然救你那人的身份被外界压下了,但我也能猜出七八分,跟着他不比跟着沈知瑾差,这场面能保你可得罪了不少人。
女人啊,相对男人下手,要在他最爱你的时候,此时不把他攥在手里,你还等什么?”
米姐在电话里对我一番教育,我不置可否地回答。
我跟贺知州之间,有些情愫被慢慢拉开,我不敢观内心,害怕再次坠入,难以抽身。
我这一生在女人堆里拔得头筹,在男人堆里众星捧月,但终究难得一颗真心。
我挂断电话,看向门外男人的背影,挺拔,张扬,在被绑架的仓库里,贺知州出现那一瞬,我就知道,我的靠山来了。
只是,他真的是我的靠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