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卿安
简介:还好她只是找东西,而不是放东西,否则还真不能得手。正当众人都以为搜查接近尾声时,那名宫女却出人意料地敲了敲床底的地砖,砖块发出空旷的“哐哐”声。她故作惊讶地说:“这砖的声音有些异常,恐怕是被人挖空了,里面或许藏着什么东西。”其他人均用冷漠的眼神看向她,这也太刻意了吧......皇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奈何大家还得配合探查,只能齐心协力将地砖挖了出来。结果也是显而易见。景泰帝正在喝茶,搜出赃物的宫女前来禀报:“启禀陛下,奴婢在长公主床下的地砖里发现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绢布和桐木人。”
负责搜查祝卿安寝殿的宫正司宫女此刻显得有些迟疑,穆尚宫已经告诉了她东西埋在哪,但寝殿内这么多人盯着她, 她轻而易举就能找到,会不会有些假?
尤其是宗人府的那个衙役,简直与她形影不离,像防贼一般对她严加看守,让她越发做贼心虚。
还好她只是找东西,而不是放东西,否则还真不能得手。
正当众人都以为搜查接近尾声时,那名宫女却出人意料地敲了敲床底的地砖,砖块发出空旷的“哐哐”声。
她故作惊讶地说:“这砖的声音有些异常,恐怕是被人挖空了,里面或许藏着什么东西。”
其他人均用冷漠的眼神看向她,这也太刻意了吧......
皇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奈何大家还得配合探查,只能齐心协力将地砖挖了出来。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
景泰帝正在喝茶,搜出赃物的宫女前来禀报:“启禀陛下,奴婢在长公主床下的地砖里发现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绢布和桐木人。”
祝卿安双手一拍,笑着说:“我还以为很快就能查出来呢,你发现的速度着实慢了些。”
皇后最见不得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斥责道:“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想如何狡辩?”
祝卿安脸上的笑容不变,回问道:“皇嫂,你们顶多是搜查到了证物,但怎么证明是我做的呢?”
李相说道:“这巫蛊之物是从你床下发现,自然是你做的,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祝卿安也坐到茶桌上,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浅尝了一口,悠然自得地问:“敢问皇嫂和李相,我的屋子难道只有我进去过吗?”
嘉柔大公主说道:“即便不是你也是你的侍女。”
祝卿安转头问向皇后:“讲经筵之日,穆尚宫奉皇嫂之命,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将我的随身物品从乾清宫搬到了华英宫,当时前前后后有多少宫女出入过我的寝宫?若是有人趁机偷藏赃物,我如何得知?”
而后又闻向穆尚宫:“华英宫的修缮是穆尚宫一手经办,恐怕我殿里的一砖一瓦你比我都清楚吧。”
皇后和穆尚宫一时语滞,长公主说的一点都没错,东西确实是在修缮宫殿的时候埋的。
嘉柔大公主说道:“修整宫殿时宫人们都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会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
祝卿安再度问道:“大侄女,你是修缮宫殿时在场还是搬运东西时在场,怎么说的好像你都亲眼看见了似的?整个过程宫人们难道不吃饭、不休息,就没有一丝可乘之机?”
而后她又跟景泰帝说:“皇兄,不仅前面的事情存疑,今日在我寝宫搜出东西的宫女也是疑点颇多啊。”
景泰帝问道:“皇妹因何这样说?”
“四个人同时搜查我的寝宫,只有穆尚宫的人发现了藏东西的地砖,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景泰帝点头,表示他也这么觉得。
“不仅如此,我在感恩寺的时候略学了些风水之术。在搬进新殿时,为消除风水煞、防范小人,我还特意烧了符纸,拜了四角,并将烧拜之物埋在了殿内四角的地砖下。说来好奇怪,我埋了那么多东西都没人发现,怎么偏偏就床下地砖内的东西被人发现了?”
景泰帝再次点头:“皇妹说的不无道理,朕听着也觉得奇怪。来人,去看看殿内四角地砖下有没有东西。”
陈公公命小福子去查看,不多时小福子便拿着四个装烧拜之物的红袋子出来了。
“启禀陛下,如长公主所说,奴才确实挖到了东西。”
景泰帝沉声问宫女:“屋内地砖那么多,你为何偏偏就去查床下的那块,难道是未卜先知吗?”
宫女立刻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奴婢也是偶然发现的,并非是有心之举,请陛下明鉴。”
祝卿安斜眼看着穆尚宫说道:“也许未卜先知的不是她,毕竟这宫内天赋异禀的人多的是。”
景泰帝怒喝道:“把她拉下去,押往刑狱,严加审问!”
祝卿安还特意嘱咐刑部尚书:“还请尚书大人务必严查,找出幕后主使,还我清白。”
兄妹俩一个明知一个故问,配合的天衣无缝,气煞了李相等人。
刑部尚书点头哈腰地应下:“臣遵旨。”
宫女被一众侍卫押出殿外。
李相给皇后使了个眼色,让她尽快除掉后患。
尽管他们父女之间产生了龃龉,但当他们一致对外时,心意还是相通的。
皇后故意拖延时间:“陛下,即便存在疑点,但长公主也摆脱不了嫌疑,臣妾以为应当将她一并关押候审。”
祝卿安完全不理会皇后,问向阳武侯:“侯爷,如果认定这巫蛊之物是我的,按照宗规当如何处置?”
阳武侯说道:“长公主,此事本朝没有先例,按照前朝律例,发现巫蛊之术,皇子涉案将被圈禁,皇女涉案要被送到庵里,一生在青灯古佛前忏悔罪过。”
祝卿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如此说来,是不是我都不打紧,我还巴不得回到感恩寺在母妃面前尽孝呢。”
嘉柔大公主一听便着急了,母后只说要把祝卿安关起来,好好磋磨磋磨她,直到和亲再放出来,这不弄巧成拙了吗?
皇后的脸色也很难看,都怪穆尚宫,出了这么个坏主意,现在倒是骑虎难下了。
正当祝卿安想继续自证清白时,刚刚离殿的侍卫忽然急冲冲来报:“启禀陛下,那宫女离开华英宫后突然癫狂,拼命挣脱束缚,撞墙自尽了。”
皇后得意地看向父亲,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祝卿安不知深浅才敢挑战我们李家。
她用保养得当的小手拍了拍胸脯,怯怯地说:“怎么还能发生这样的事,也太骇人了。”
景泰帝一拳砸向桌子:“这么多人羁押个女子,还能让她挣脱束缚,你们是废物吗?”
侍卫认命的跪下,磕头说道:“奴才办事不力,恳请陛下责罚。”
整个后宫都在皇后的把控下,他们办事不力是一人之过,倘若违逆李相和皇后便会牵连全家,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
景泰帝怒不可遏,但只能强忍怒火,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就算处死这些侍卫,还会有后来人。
李党不除,这样的事就会屡禁不止。
祝卿安可算知道什么叫指鹿为马了,这么明显的杀人灭口都被皇后轻描淡写地揭过去,皇兄还真是生存不易。
李相挑眉问阳武侯:“真是可惜,这宫女已死,嫌疑人又少了一个。依侯爷之见,该如何往下查?”
阳武侯不慌不忙的说:“此案其实并不难断,只是涉及的嫌疑人颇多,需要些时间一个个的审。”
景泰帝问穆尚宫:“曾进过长公主寝殿的人都在这吗?”
穆尚宫立刻回道:“回陛下,奴婢按照长公主规制,将十八名宫女们分配到了华英宫,现如今都在这。”
祝卿安反驳道:“穆尚宫怕是记性不好吧,当日有两个宫女不愿意伺候我,我还特意让你领回去了,你不会忘了吧?”
穆尚宫眼神闪躲,心知坏事了。
阳武侯向皇后鞠了一躬:“既然有其他嫌疑人,就当一起审问,还请皇后娘娘将那两位宫女一并叫来。”
皇后给穆尚宫使了个眼色,暗示她提前安排好。
祝卿安幽幽说道:“我这华英宫不是催命的阎罗殿,可别问话一个人死一个人,穆尚宫一定要把人安全带过来啊。”
穆尚宫也不能把事情做绝,垂首说道:“是。”
一炷香后,两个宫女被穆尚宫带了过来。
祝卿安见人都到齐,起身说道:“皇兄,一个个审问难免费时费力,我有个主意,一晚上便可抓到犯人。”
李相怕她使花招,不认同的说:“长公主自己还是嫌疑人,怎可采用你的办法!”
祝卿安笑着说:“如果排查完所有人都没有嫌疑,那我就自行认罪。”
她那一脸笃定的样子竟让李相一时无法反驳。
景泰帝权衡利弊后下了定论:“既然皇妹如此有把握,那就依你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