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裴鹤云怒吼一声。
林软转过身,看着那个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思绪复杂。
她真想像裴鹤云曾对她那样,把他踩在脚底,狠狠践踏!
可她还是没忍心。
“对啊,你忘了吗?我已经被你这个薄情寡义、满嘴谎言的渣滓逼疯过一次了!”
裴鹤云气得不行,竟颤抖着双腿,扶着轮椅站起身来。
他双眸通红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苏简川唆使你做的,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这么铁了心要跟着他?”
冗长的安静后,林软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忍住泪意:“他什么也没说,是我喜欢他,执意要纠缠他的!”
一阵怔愣过后,慌乱瞬间湮没了裴鹤云的整个心间。
他忍着痛,大跨一步上前将林软揽进怀里。
“你在骗我对吧?是不是在跟我赌气?”他语速不由地加快:“以前的事情我会自己去自首赎罪,林软,你别这样跟我说话。”
“晚了。”林软的声音幽冷响起:“你知道,我那天自杀之前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就算是要死了,我心里居然还在替你着想,我以为你那么恨我,我的死可以让你开心。”
“可死里逃生之后我想明白了。”林软淡淡一笑:“你不值得我用生命去爱。”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及时止损,对你我都好。”
语毕,林软推开了裴鹤云:“裴鹤云,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在这份感情里,林软已经精疲力竭了,她再也不想和裴鹤云有任何瓜葛。
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只是用心陪完苏简川最后一程,将乔韵谨绳之以法。
再然后,找一个清风和煦、暖阳高照的地方,过完她的下半辈子。
这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裴鹤云的颅顶上。
他的手瞬间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从林软的手臂上滑落下来。
“言言,如果这是你的心里话,我尊重你。”他垂下眸子望着地上的照片,神色凄凉。
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无论她怎样想,他永远都会追她到底。
“我有个东西,一直没来得及给你。”说罢,他转身走向了二楼。
林软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前裴鹤云的余温渐渐散去。
这样也好……
他们之间的孽缘,终于该结束了。
裴鹤云走到二楼房间的刹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刚才的身心打击让他剧烈地开始咳嗽。
他双膝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来。
正在打扫的保姆立刻冲上去搀扶起他,紧张万分:“裴先生,您哪里难受?”
裴鹤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喘息片刻就抹掉血迹,扶着门框站起来。
等裴鹤云把东西拿下去时,地上的照片已经被林软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裴鹤云的神采暗了暗,走了过去:“这个盒子里是我爸妈说要留给裴家儿媳的东西,多年来我一直收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不要”林软冷冷拒绝。
“你不要我就只能丢了。”裴鹤云料到她会这么说,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话。
“你!”林软脸一黑,最终还是拿过了盒子。
她本打算只拿出来看一眼,也算是对他的父母有个交代。
可她刚把里面的蓝田玉玉镯拿出来,就有一个不明的长型物体被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面。
两人不约如同低下头。
那是一支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