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鱼姣
简介:长鱼姣也不解释,她看不上这些逗猫玩狗送来的不值钱货色,还想借此讽刺她不过是空有颜色的花瓶。真是可笑,有些人连一张粗浅的好面皮都没有,也好也是来讥讽她?“咦,小主这对耳坠怎么只剩一只了?”小满正为长鱼姣梳妆。面对朝瑾她可以不施粉黛,用眉心病气得他一点怜惜,面对后妃,这样做派就是作死。捻起水滴形的单只耳坠,长鱼姣莞尔一笑,“丢了可惜,小满,一会儿劳你四下找找。”小满扁扁嘴,有些不满的模样,
又是一声轻笑,散在夜色里有些虚无。
微凉的指尖只敢在这样朦胧看不清神情的晦暗中大胆,探入手中,像是在给予朝瑾索吻失败的补偿。
不算满意的揉捏掌中柔夷,朝瑾到底没再持续侵袭,只是仰头饮酒,和长鱼姣一起赏起了月。
夜色很好的藏着了长鱼姣懒怠的神情,大晚上的陪朝瑾演这一出,有些困倦。
还陷在长鱼姣绵软的尚可中,想要握住长鱼姣盈盈一握的腰,想将她抵在石台上,看她眼尾泛出红。
所有能想到的风流韵事,都在此刻走马观花一般从脑海闪过。
直到,长鱼姣起身。
下意识的抬手握住长鱼姣的手,
“酒未饮尽,姣姣作何?”
困倦的嗓音像绒毛扫过脸颊一般绵软,扫的朝瑾心尖一颤,
“这位,讨酒客,在茶楼听过戏吗?”
“嗯?”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着,长鱼姣又俯身,雪白修长的脆弱脖颈送到猎人眼前,一晃而过,取走了朝瑾手中尚未饮尽的酒坛。
莲步轻移,翩然离去。
分明是邀约者,却只给他留下一盏熄灭的灯笼。
唔,倒也不仅是灯笼。
摊开手掌,还有她俯身取酒时落下的精致小巧的耳坠。
水滴形的玉坠子。
捻在指尖打量,却发现长鱼姣的离开好像将月色都带走大半,看不分明便也作罢。
抬手将灯笼拾起,转身离开前最后一眼,朝瑾愣在原地。
依靠月色撒出的人间星河本已晦暗,湖面却缓缓升起了萤火。
一闪一闪照亮了整个晦涩的眼前。
布满人间的星河是极尽浪漫的盛景。
而送他这场美景之人,却提前退场,将其尽数,送与他一人独享。
蓦然低笑,长鱼姣三个字伴随着消融的松子糖一起化在舌尖。
隐秘的甜从心里悄悄生根。
回到携芳阁,长鱼姣看了一眼天上月。
此刻,他应当看见了那群萤火虫造出的人间繁星。
人的记忆最是神奇,就像作画讲究留白。
她提前退场,将无尽的遐想留给朝瑾。
不给出切实的记忆,只将昳丽如梦境般的长夜留在朝瑾脑中。
任由他,尽情涂抹。
也省的她大半夜的还要费心揣度,如何做才能对得起那般美景。
且,帝王独断,不管平日如何恣意,骨子里的霸道不会改变。
他既是扶光,享受众星拱卫,她自然要将人间星河,尽数留给他欣赏。
在长鱼姣阖眼,惬意的进入梦乡时,朝瑾依旧立在原地。
直到萤火虫散去,月色西沉,朝瑾方才俯身,将那一盏早没有烛火的灯笼提起。
看着皇上从宫外行来,白榆惊讶的揉了揉眼睛。
他一直守在门口呢!
皇上怎么,怎么从外头回来?
再一细看,白榆脸上浮上了担忧,
“皇上,您这是打哪儿来?”
朝瑾摆摆手手,眉眼尽是春风,
“朕从,天上人间来。”
“将这盏灯笼放进私库。”
也不管白榆听没听懂,朝瑾将手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灯笼交给白榆。
末了又回头叮嘱了一句,
“安置妥当。”
白榆咂舌,将手里的灯笼抬起,端详了许久。
没端详出个子丑寅卯。
一库的珠宝玉器,琳琅珍宝中,陡然安了一盏,平平无奇的灯笼。
竟是让这灯笼也显出了几分华彩。
“小主昨儿做贼去了?怎么这般没精神?”
白露取着巾帕为长鱼姣净面,懒懒倚在圈椅上的长鱼姣眼儿半阖,全凭白露摆弄。
小满在一旁跟着笑,
“奴婢看,小主就是倦懒,也怪那嫣荣华,大早的邀喝茶?”
前日晋美人,携芳阁倒是收了好多礼,尤其皇后送来的那匹千重魏紫的缎料,华贵无比,也只有这么一件稀罕物。
长鱼姣命人将各宫送来的东西尽数摆上,不拘泥风格形状,总归是有什么摆什么。
白露嘟囔说,这样胡乱摆一通,反倒没有从前看的自在。
“那你说,咱们的将丽美人送来的青釉瓷瓶收起还是将嫣荣华送来玉春壶瓶的藏好?”
不过是送份贺礼,也藏着机锋。
除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其余高位娘娘都没将携芳阁放在眼里。
而送礼来的这些,一个个就更有意思了。
寻常贺礼大多胭脂水粉,刺绣布匹,或是些首饰珠宝,她的携芳阁倒是妙,一日迎来了 足足四樽花瓶。
长鱼姣也狭促,将四樽花瓶通通摆上,又不叫白露小满折了花插上,突兀的摆着四樽材质风格各异的花瓶,可不是奇怪。
长鱼姣也不解释,她看不上这些逗猫玩狗送来的不值钱货色,还想借此讽刺她不过是空有颜色的花瓶。
真是可笑,有些人连一张粗浅的好面皮都没有,也好也是来讥讽她?
“咦,小主这对耳坠怎么只剩一只了?”
小满正为长鱼姣梳妆。
面对朝瑾她可以不施粉黛,用眉心病气得他一点怜惜,面对后妃,这样做派就是作死。
捻起水滴形的单只耳坠,长鱼姣莞尔一笑,
“丢了可惜,小满,一会儿劳你四下找找。”
小满扁扁嘴,有些不满的模样,
“小主,你总对小满这样客气,奴婢替小主找个耳坠子有什么的。”
自从长鱼姣命谷青给小满送去糕点垫肚子后,小满就越发爱亲近长鱼姣。
长鱼姣稍一抬手,小满就自发的弯腰,将脑袋搁在长鱼姣手下。
长鱼姣轻柔的揉了两把,
“好好好,白露,听见了?往后可不敢对咱们小满姑娘客气,什么脏的累的都招呼她去。”
白露在一旁跟着笑,俏生生的应是,顺手将手边剩余的一只琥珀耳坠塞到小满手中,
“喏,还不赶快替小主戴上?”
小满杏眼一睁,麻利的接过耳坠,
“小主,嫣荣华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白露姐姐跟着,可千万要机灵些。”
听小满这样说,长鱼姣与白露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噗嗤笑开了。
看的小满一头雾水,还是白露俏着脸,凑近了小满轻声说,
“在宫外,你若去濮阳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白露姑娘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