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宁再次发动了车子,戚棠却没了睡意,靠着车窗发呆,脑海里渐次浮现出方才梦里的画面。
和周淮宁不同,这人见她第一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多大,第二句就是到了法定结婚年龄,第三句就是邀她一起去领个证。
气定神闲得像是邀她一起去吃个饭。
但和周淮辰是怎么样的呢?
那大概就是最普通的校园情侣,牵手拥抱接吻一步步的来,步骤严谨如同走程序,没有一点差错。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这套房子挂的周淮宁的名字,算是他们的婚房,但不管是周淮宁还是戚棠,都不怎么回来住,房间内的陈设还保留着刚结婚不久的样子,一进门便能看到挂在客厅,巨大的婚纱照。
戚棠盯着婚纱照上的两个人,半晌笑了一声。
坚实手臂从后面探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周淮宁俯身,下颌搁在她颈窝,嗓音喑哑:“笑什么。”
戚棠说:“你笑得真假。”
“彼此彼此。”
周淮宁回敬一句,手下一颗颗解开了她的衬衣扣子,另一只手扳过她的下颌,吻住了她。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转移阵地,顺着她的唇角寸寸向下,戚棠半仰着头,手指紧紧抓着周淮宁胸口一片衣料,说出最后一句完整的话是去床上。
卧室内同样挂了婚纱照,周淮宁一身白色西装风度翩翩人模狗样,恍然间让戚棠生出一种这才是他们新婚之夜的错觉。
但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快就被身上男人打断了。
今天晚上周淮宁似乎格外沉默,只在最后时候,戚棠抓紧他肩背,在他耳边说:
“老头子不是想要个孩子?”
周淮宁浸了薄汗的掌心扣住她柔韧腰肢,“不愿意?”
这不废话。
戚棠抓他的手使了点劲,留下几道红痕:“说过不要孩子的。”
周淮宁便没在说话,在最后一刻还是起了身,拿了衣服去洗澡。
戚棠靠在床头发呆,她想来根烟,但摸了摸口袋才记起来今天去周宅,根本没带烟。
手机突兀的震动了一声,是周淮宁的手机。
戚棠没想看,但距离太近,还是瞥到一眼,是条微信消息,备注是苒苒,内容是问他现在在哪。
大概是好一会没等到回复,对方又打了电话来。
这次想装没看到也不成了,戚棠只得大声叫周淮宁:“你手机响了。”
周淮宁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水珠,身上缭绕着蒸腾热气,俯身拿起手机。
他背对着戚棠,看不到表情。
戚棠很识趣:“我去洗澡。”
她进了浴室,在哗哗水声中听到周淮宁接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她再出来时,人就已经离开了。
其实结婚两年多下来,他们能同床共枕到天亮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睡过后就各回各家,戚棠不习惯与人一张床睡觉,周淮宁也是一样。
第二天她一早起了床,去药店买避孕药,就这水咽了下去。
虽说没在里面,但终归还是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