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挺威风么，以前看你跟在老杨那个孬种屁股后面不搭理人，现在都敢从我手里拿人了吭。”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着舌头，何安控制了一下才没笑出声。
海哥看这小子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脸上挂不住，上手推了一把。
“让那小娘们儿等着！”
何安稳住提面的手，听见这话后彻底沉下脸，语气里带着不轻不重的威胁。
“收敛点，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那事儿之后警察还盯着你呢吧？”
“就算我不能拿她怎么办，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去车场。”
“想动什么手脚随便你，等能跟我一道比再说。”
海哥人嚣张是嚣张，车技确实不怎么样，那场子虽说是野场，也有一定规矩，他这个水平还够不上何安。
何安从不跟这样的人放狠话，别说狠话，他跟这样的人一般话都很少说。这次破例。
海哥站上台阶，还肿着的腮帮子一个劲儿抖。
眼看桌子旁的人要动手，一辆巡逻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警察指着他们。
“干什么的！”
一桌的人又重新坐下，跟那边嘻嘻哈哈。
“没干啥，没干啥，喝酒喝高兴了！”
警察过了马路，从桌子那转了一圈到门口。
“你们几个干啥呢。”
海哥想笑又扯不开嘴角，只好眯起眼睛显得自己很友善。
“警察叔叔，聊天呢么。”
“你脸咋了。”
“哎呦都是我那败家对象锤哩么，么事。”
警察板着脸教训了几句，海哥慢慢的回到桌前，扭头警告性看一眼。
何安无视那边，跟面前的人笑笑。
“程哥。”
程璐朝他肩上的纱布打量。
“你这又是咋了？打架了？”
“没，骑车摔的。”
程璐跟他都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年纪比他大，见面习惯性的以长辈口气教育他。
“不是又跟人骑摩托了吧？”
“不是，就是前几天下雨，路滑。”
俩人寒暄几句何安就赶紧往酒店赶，面都不冒热气了，再耽误一会儿那姐估计要炸。
果不其然，刷卡进门后他没听到动静，咳嗽两声后还是没动静。
037
“饭买来了。”
没人应声。
何安往前走两步，以为黎由睡着了，结果正瞪着俩大眼仰面躺着。
“吃饭。”
“吃不了。”
“嗯？”
“饿死了。”
何安把小桌子搬到床边，被她哀怨的语气逗笑。
“路上碰见了个熟人。”
黎由闻见香味后就躺不住了，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只有一碗面的时候想砍人的心都有。
“就这？”
何安在她对面坐下，叼着烟点点头。
黎由紧紧皱着眉，用筷子翻腾两下。
“这也太清淡了。”
“你身上这伤，没给你买粥就不错了。”
虽然不情不愿，但何安说的不是没道理。
“吃吧，不好吃我一辈子抽烟没火。”
她含着面哼笑一声，好吃是好吃，但没肉没辣椒，还是没滋没味。
黎由脑袋顶上有个旋儿，可能是在床上翻的，撅起来几根头发显得很滑稽，何安低头轻咳一声掩住笑意。
“这几天要出门跟我一起。”
黎由从眼角瞥他。
“还挣我导游费？”
“不安全，张东海他们肯定满街找你。”
“你刚刚不会是碰上他们了吧。”
何安抽着烟不吭声，他原不想让黎由知道，没想到她还挺能揣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