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许修谨慎的又带了黎影去了医务室。
校医一看是扭伤,没伤到骨头,吩咐黎影多注意休养。他还想给他们开点药,被黎影拒绝了。
黎影觉得陆漓的特制药效果蛮好的,所以不用了。
而且,现在她感觉脚肿得没那么紧绷了。国内扭伤总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可能是因为没陆漓那特制药。
黎影不想一直打扰占用许修的时间,便让他背着她去了校内的一家正飘散着浓浓咖啡香的华人咖啡厅。
“欢迎光临!”美丽的老板娘亲切地打着招呼,店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在喝着咖啡看着书了。他们一边客气地礼貌点头,一边走到一张两人小方桌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家咖啡厅他俩常来,很是熟悉。年轻美丽的老板娘也是个华人,每天打扮得十分优雅美丽,看不出年龄,所以常来喝咖啡的同学们都叫她“Rose”。
玫瑰很美,很符合咖啡老板娘的气质。
老板娘也知道了他们常喝的口味,给两人上了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后,就到吧台后面煮起了咖啡。
“叮零!”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戴着墨镜,及肩的短发随意散开,手里还提着几大袋咖啡豆。
老板娘见状热情的拥上前去,来了个西方拥抱,她本想接过咖啡豆的。可女人并没给她,而是自顾的提着咖啡豆进了吧台后厨。
老板娘会心一笑的说了声“谢谢”后,便给女人递了个信封。女人拿起信封往里看了一眼,从中抽出几张,又把信封递还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还想说什么,女人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厅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影感觉女人在快要走出厅门时扫了她一眼。
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一眼,黎影认出了她,是昨晚擂台上的那个东方女人。
黎影站起身来挪到吧台的位置,看向老板娘,“好酷的女生,她是?”
“哦,我一个特别的朋友,的确也是我见过最酷的。”老板娘大方的回话。
黎影看向老板娘还未处理的信封,继续问: “你给她那么多钱,她很缺钱吗?”
老板娘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黎影忙说:“是我唐突了,不想说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好说的,她之前有在我这里兼过职,后来就没做了。现在会给我带带咖啡豆,店里的咖啡豆都是她带来的,特别正宗可口。我给她钱也是她应得的,多给是因为她妈妈每天的住院费用实在太高,作为朋友我想帮一下她,可她......。”
所以,她打擂台是因为钱?为了妈妈的手术费,黎影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问下去。这时又走进来几个学生,老板娘说了声抱歉后就去招呼几位新来的客人。
黎影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小方桌,那杯卡布奇诺上的拉花已经变了形。昨晚擂台赛上一幕幕的致命画面又重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从小到大从没缺过钱,不知道没钱或者需要钱是什么概念。
不过想想,在这个医疗水平发达的Z国,高昂的医疗费用肯定是很多普通老百姓难以想象的。
“在想什么?”听到许修的话,黎影才回过神。
“不,你怎么还没走?你不用一直陪着我,去忙你自己的事去,我自己可以的不用担心。”黎影开始赶人。
许修没说话,大约是离开了半个小时后,又折返回来。这次他手里多一个精致的拐杖,这个黎影倒是没拒绝。
许修又不放心的叮嘱几句后,才离开了。
黎影开始像其他同学一样,也拿起随带的心理书开始认真翻看。咖啡厅里的氛围寂静了,而黎影眼里也只有书上的心理分析。
认真的人总是最美的,老板娘抬头的瞬间便看到靠窗坐着的黎影和她那认真柔美的侧脸。
几年前,同样的位置,那里也曾经坐过一个很特别认真的女孩。
老板娘的回忆拉长,那是一个凄风苦雨的下午,雨点打在玻璃墙上,淅淅沥沥让人听着心碎。
空荡荡的咖啡厅里只剩下悠扬的钢琴曲,她也像现在这样正在煮着咖啡。那个女孩一脸绝望的走了进来。
女孩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杯咖啡,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黎影现在所坐的位置,看着窗外流泪。
后来,女孩便没有再来过。再后来,老板娘才知道她退了学。再再后来的一天,她伤痕累累的过来,点了一杯咖啡,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沉默着。
是啊,好酷,酷得让人心疼。
黎影没想到一出咖啡厅就遇到了刚才熟悉的身影,她戴着帽子,靠着墙然后盯着她。
黎影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在等我?”
女人二话不说,走过来一手精准地劈在黎影后脑勺,黎影顿感头晕目眩,闭眼昏睡了。
只见女人迅速背上黎影,大步朝校外走去。校园里的人见了,并不奇怪,只道是女人背着脚受伤的女孩而已。
黎影晕乎乎的感觉有人带着她绕来绕去。她想睁眼,可怎么也睁不开。
直到她闻到了一股很清香的味道,不自主打了个喷嚏后,她缓缓睁开了眼。
环境陌生,黎影站起来看向四周,竟然是间玻璃房,而且还是悬在半空的。而她正前方是位坐在轮子上干瘦的光头,皮肤黝黑眼神犀利,手里还拿着佛珠。
四个彪悍大壮站在他身后,东方女人也站在他身边,很明显这就是抓她的主谋了。
光头老大细细打量了黎影后,便向身后的大汉说了句什么,大汉走过来想踹黎影的膝盖,却被她闪腿一步躲过了。
黎影抬起头,坦然说道:“不好意思,一般我只跪我过世的祖宗,而且还得烧三柱香才行。”
光头老大看向眼前的女孩,她眼里竟毫无畏惧,冷静从容。感觉她的面容竟有些熟悉,和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的影子重合了。
光头老大激动的扶tຊ着轮子把手,看向黎影,声音沙哑粗砺:“你叫什么名字?黎三禾是你什么人?”
黎影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收回四处打探的目光看向光头,不答反问:“你又是什么人?把我抓来干嘛?”
光头老大示意身边站的女人,女人会意,大步走过来用力掐住黎影的脖颈,毫不留情地把她按在身后的玻璃墙上。
黎影感觉后脑勺都要炸了,刚才被劈的一掌还没缓过劲,现在又被按上了。
女人提醒她,“好好回答问题。”
黎影看着眼前之人,这女人好高,至少比她高出一个头,不会有一米九吧?东方女人这么高的可真不多见。
真是好心没好报,昨晚那声白喊了。
黎影勉强站直,强行把女人的手掰开。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何况她还没输呢。
她冷笑一声,目光越过女人,看向光头,“既然你问我叫什么名字?那你听好了我姓黎叫黎影,黎三禾是我爷爷。”
说完她看向光头老大毛毯下的腿,“如果你想报仇,就去找他,而不是要找我。我的国家有句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你现在为难我这个小辈就没意思了。而且……”
说到这里,黎影就卖了个关子没再说下去。光头老大愤恨地立马回问:“而且什么?”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要不然我就不说。”黎影傲娇的推开女人,走到玻璃墙边向下看。
她这个位置可以透过玻璃墙看到下面的擂台,此时擂台空无一人,没了昨晚的喧嚣。
“你只要说得我满意,我就不计较,而且还会放你走。”
这句话把黎影的视线拉了回来,她重新看向眼前的人,缓缓开口:“一般打听我爷爷的人,不是他的朋友就是被他惩戒过的犯法之人。看这情形,你显然不是前者。既然不是前者,那他跟你之前的恩怨就是合法的,不管他对你怎么样那是你该承受的,你就更不能为难我这个小辈了,不是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愧是黎三禾的孙女,有种!”说完他更气愤地拍了桌子,情绪更加暴怒。
就在黎影觉得他会发飙要她命的时候,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蝎子,你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