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暖暖，你怎么样了？你看看我！”
黎礼焦急的声音响起，她本来和妈妈在等老爸的。
然后口袋的手机突然震动，警报声响起，她们三个是互相关联了紧急联系人的。
顾向暖出事了，来不及和妈妈交代两句就狂奔到信息提示的位置去。
“啊，疼死我了，你他妈是谁，我和我女儿说话有你为什么事？”
“呵！我他娘的是你姑奶奶！”
“啊啊啊！！”陈德强刚想起来，又被黎礼跃起猛踹一脚，“臭婊子，我杀了你！！”
黎礼把顾向暖护在身后，撸起衣袖，趁其不备，又一拳重重地砸在陈德强脸上，“敢在这里闹事打人，该死的是你！！”
“呵！”
“威胁，恐吓，殴打学生，相信监狱很需要您这种反面教材的。”
清冷磁性的嗓音让顾向暖身子一震，脑子清醒了些，反应过来是谁以后，挪挪身体，往黎礼的背后又躲了躲，把脸上的伤藏了起来。
为什么每次都被他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付青凛眼神锐利，语气冰冷疏离，冷漠的看着陈德强，像是看死人一样。
陈德强手指还被男人的鞋底碾了一下，十指连心，钻心的痛。
“啊啊啊！！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哦，放心，警察很快就来了。”
“顾向暖！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打？”
付青凛看了一眼黎礼身后躲了起来的女孩，眼色晦暗不明。
“老付！”“暖暖！！”
姜且和肆野着急忙慌的也赶到了，姜且跑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看了眼情形，快速往黎礼和顾向暖那里走去。
陈德强膘肥肉厚，躺在地上嗷嗷叫，肆野却像拎小鸡崽似的一把把陈德强拎起，拖出了角落，狠狠扔在地上，看着付青凛，“怎么处理?”
“我通知林骁了。”
付青凛随意应了一声，眼睛就没从顾向暖身上移开过。
“暖暖，你怎么样，我看看，你还能起来吗？”
顾向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带你去校医室，走！”
黎礼刚想把顾向暖背起来，却有人快了她一步，抱起了顾向暖，快速得往校医室走。
“后面的事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先带她去校医室。”
松木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她，顾向暖身子僵硬，微微挣扎，强撑着恶心的感觉，抬头看向男人，“付…付教授，我能…自己走。”
付青凛低头看着他，漆黑无任何波澜的眼睛好似要把她吸进去，不知道为什么，顾向暖觉得他生气了。
“我是洪水猛兽？”
“不…不是。”
“都这样了，别勉强自己，乖一点。”
“……”
付青凛一路抱着顾向暖，引来了许多人的探究的目光，她只能装死埋在他的胸膛里，不敢露面。
没一会到了校医室，校医看见斯文内敛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孩，便以为学生比赛受伤了之类的。
“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付青凛抱着顾向暖，把她放在病床上，为她脱去鞋袜，大掌能完全包裹住女孩小巧的脚，抬起，扶着顾向暖躺下，裙子因为动作而往上缩，付青凛压住情绪，用被子盖住她因为躺下而露出的大片肌肤。
“头部撞到了墙，现在她应该会有点晕眩，另外脸上也受伤了，得消肿。”
校医在顾向暖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她脸上的指痕，也只是微顿了一瞬间，再看一眼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就意识到有些事不是她一个校医能过问的。
“我清楚了。”
“先好好躺着，休息一会，我替你检查一下，不要害怕，哪里疼告诉我。”
顾向暖点点头。
校医一系列的操作以后，幸好顾向暖只是短暂的晕眩，又拿了冰袋敷脸。
“万幸不是很严重，头部也没有肿包，好好休息，暂时不能做剧烈运动，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要立刻就医。”
“谢谢。”付青凛接过冰袋，轻轻地按压着她的脸，给她消肿。
“我自己来就行了，付教授。”
顾向暖伸手想要碰冰袋，付青凛握住着她的手指，还故意搓捻了一下。
“手都冻红了，暖暖听话。”
“可是…您的手也会被冻着的。”
顾向暖小声嘟囔着，但是付青凛还是听到了，心情似乎没有那么差了。
叮叮叮—
放在床头的电话响起，
【联系人：妈妈】
顾向暖手指蜷缩，刚想摸上手机，手却生生的停住了，手指蜷缩，她突然就不想接，但是迟早要面对的。
“顾向暖！！你疯了吗？？！！”
“妈妈…我…”
“我生你养你十几年，你就是那么对我的？我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早知道你这个样子当初就不会把你生下来！！”
顾向暖肩头微微抖动，这句话她听了无数遍，她知道陈德强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她，而她却不问问陈德强对她做了什么。
“陈德强跑到学校问我要钱，你知道嘛？他打我，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短暂的没有出声，“他要钱，你给他不就行了？都是你自己作的，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吗？你就让人把你陈叔叔带走了？至于吗？”
“至于！他犯了错，就要为他所犯的错负责。”
“贱人，贱人！我辛辛苦苦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
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耳朵也被大掌盖住了，那些来自于亲生母亲的恶毒的言语听不见了。
电话被挂掉。
娇小瘦弱的身体靠在男人的怀中，抱着她的，是她所肖想不敢触碰的存在，此刻顾向暖莫名的有了控诉的欲望。
“还不如和爸爸一起去死！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没见过我的爸爸，只知道爸爸在妈妈怀孕的时候去世了，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很辛苦，她想朝我发泄就随她发泄，以前妈妈每次发泄完都抱着我哭的，所以我没关系的，她只是太辛苦，太难熬了，要是发泄出来，妈妈就能开心一点，我愿意当那个发泄桶的。”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她是真的不想要我，哪怕我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既然不爱不想要，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呢。”
顾向暖自顾自地说着，泪水浸湿了男人胸膛的衣服，男人的手紧握着，好几次想抬手却又放下。
“不会的，暖暖那么好，就算她不要你，也会有别人要你，爱你，想一直陪伴着你的。”
女孩小声呜咽地哭着，发泄着，直到胸前的声音小了下去，稍稍分离，女孩眼睛紧闭着，付青凛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他的心。
把人轻轻放下，盖好被子。
掏出手机，打了电话，“查查那个男人的资料，一并交上去。”
夜幕降临，顶楼酒吧俱乐部。
付青凛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从进门坐下到现在，一直在喝。
“诶，老付，别喝了，别喝了。”张千楠抢过酒杯，他还是第二次看见付青凛这样喝法，想喝死自己吗？
付青凛不语，拿起旁边空的酒杯继续倒酒。
这会轮到方旬了，夺过酒杯，示意外面的阳台，“出去聊聊。”
方旬站着背靠着阳台栏杆，后面是繁华的夜景，敲了一支烟，递给付青凛。
两人抽着烟，烟雾缭绕，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你1年前那次也是因为她？”
1年前的某天夜里，付青凛像中邪了一样，一边看手机，一边喝了个烂醉，最后不省人事，他们也是抗他回去的时候无意间瞧见了手机中那张只有侧脸的照片。
“我要是你，我就大胆地追，喜欢的女人，追到手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