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凉。
九月的天却谢佳欣感到浑身都冷透了。
顾嘉珩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定罪论刑了。
谢佳欣嘲弄一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冷冷盯着矫情垂泪的周洲,吐出三个字:“她该打!”
顾嘉珩见她执迷不悟,顿时更愤怒:“你打人还理直气壮了?现在向周同志道歉。”
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加入了讨伐的队伍里。
“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呀,瞧把人打的,巴掌印都出来了。”
“这个泼妇……”
谢佳欣却是冷笑,指着周洲大声说道:“我怎么不能打她?我恨不得撕了她。”
“我家孩子因为她抢了药错过治疗,才得上了心脏病!”
“她得了好处还卖乖,咒我家孩子死,要是你们,难道不会打她吗?”
舆论瞬间反转,众人谴责的目光转向了周洲。
顾嘉珩的眉间更深了,他转向周洲问道:“你说了什么?”
周洲脸色白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嘉珩,你知道的,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咒孩子呢?我是去表达歉意和谢意,可她却二话不说就直接打我……”
说着,她从口袋掏出一盒雪花膏,哽咽道:“这个是我准备送给嫂子的。”
看到这盒雪花膏,顾嘉珩的神色变得柔和了,的确这是周洲说要送给谢佳欣的。
他信了,接着对谢佳欣横眉道:“你不要再疯言疯语了!赶快道歉!”
顾嘉珩的站队,给谢佳欣盖上了一个疯子的帽子。
这时,有人认出了他们:“这不是顾营长和他夫人吗?”3
“真的,他们孩子的确得了心脏病,好像还挺严重的。”
“真可怜,是不是受刺激了才乱打人呀?”
“啊,那不是得送去疯人院?”
谢佳欣站在那儿。
如同一条落败的犬,遭受着顾嘉珩谴责的目光和众人同情的话语。
谢佳欣红着眼,气的浑身颤抖:“我没错。”
顾嘉珩用更加失望的眼神看她,接着低头对周洲说着:“走吧,不要管她,你脸肿了去冰敷下吧。”
周洲捂住脸,点头,两人肩并肩离去。
谢佳欣看着他们的背影,彻底心如死灰。
……
办完出院手续。
谢佳欣一个人领着松松回了家。
做饭,吃饭,打扫卫生,在松松面前不敢暴露一丝的负面情绪。
直到,顾嘉珩推开了家门。
他脸上有点迟疑,好像要说什么。
谢佳欣的心沉了沉,先将孩子抱进了房间。
再出来时,顾嘉珩果然还在客厅等着。
谢佳欣硬邦邦地问:“你有什么事?”
迟疑半响,顾嘉珩还是沉声问道:“钱,你放哪里了?”
谢佳欣瞬间警惕起来:“你要钱做什么?”
这语气让顾嘉珩皱起了眉,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就拿1万……”
一万?
顾嘉珩一开口就要了家里全部的积蓄。
谢佳欣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不知道松松现在需要钱治病买药吗?”
“你要钱到底要做什么?”
这般逼问下,顾嘉珩才吐出实情:“周洲的孩子需要这一万救命。”
极致的可笑。
谢佳欣怎么都没想到,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做出更无情的事来。
周洲孩子的命是命,自己亲生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想到这,谢佳欣气的心钻心般的痛。
她深吸一口气,从喉间挤出一句极致压抑的话:“我要是不给呢?”
顾嘉珩沉默不语。
谢佳欣死死盯着他,眼里沁出了红:“你要是真想要钱,那我给你一个办法。”
顾嘉珩皱眉看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看他这般态度,这钱是一定要了。
谢佳欣的手紧紧攥住,冷冷吐出两个字:“离婚。”
“只要离了婚,你就能拿到一半的钱。”
顾嘉珩沉默了很久。
再度开口时,声线异常的冷漠:“那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