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内性子不好,兴许心里面藏了不少事儿,看样子本相得和她好好谈谈,今日就劳烦张太医了。”李相拱手道。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张太医背起药箱,摇头叹气地离开了相府。
送走张太医后,李相又回到了芙蓉苑。
见吴氏一副死鱼的样子,心下有些生气地说道:“吴丽英,别再作了成吗?”
吴氏一个劲儿地摇头,眼泪哗哗地流。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这几日,李曦月天天来她屋里,表面上是来侍疾的,可实际上俩人心知肚明。
现在她心里面实在堵得慌,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这病哪里能好。
幸亏张太医的医术还不错,否则她铁定嗝屁了。
“你也一把年纪了,凡事看开点,现在有张太医为你诊治,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若是还不配合治疗,就只能瘫在床上了。”李相劝解道。
“明日我就让惜儿过来陪陪你,希望你能早日解开心结。”李相冷声道。
吴氏开心地点了点头,眼泪都浸湿了枕巾。
李曦惜成亲没多久,李相本来不想告诉她吴氏的情况,以免影响到她。
可现在吴氏这种情况,只能让李曦惜回府一趟了。
第二日上午,李曦惜带着丫环回了相府。
一到芙蓉苑,李曦惜看到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吴氏,瞬间红了眼眶。
“母亲,几日不见,您怎地变成了这副模样?”李曦惜痛心疾首道。
吴氏眼泪横流,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一旁的婆子心疼地说道:“太子妃,夫人这病是被大小姐吓出来的。”
“母亲何时如此胆小了,怎么可能被那贱人吓出病来?”李曦惜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夫人确实是在大小姐那儿吓出病来的。”婆子再次解释道,随即又对李曦惜耳语了几句。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这么阴险狡诈。”李曦惜双拳紧握道。
“这几日,大小姐天天过来看望夫人,依老奴看,她就是故意来气夫人的。”
“是呀,大小姐每次都与夫人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每次都会让夫人生气,甚至有一次都气得夫人吐血了。”另一个婆子补充道。
“这贱人实在是太可恨了!”李曦惜咬牙切齿道。
“母亲,你放心,接下去就由我来对付她。”李曦惜自信满满道。
“太子妃,有件事儿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满口黄牙的婆子看了看半身不遂的吴氏有些为难道。
“你说。”
“夫人前阵子花了大价钱买大小姐的命,现在对方不干了,还想让夫人赔银子,否则就要把事情嚷嚷出去。”
“罢了,他们要多少银子?”李曦惜皱了皱眉道。
“加起来三千多两吧!”老婆子回道。
“明日抽空把银子给他们,该怎么说心里有数吧?”李曦惜问道。
“老奴定会恩威并施,让他们没有反水的机会。”老婆子笃定道。
“那就好。”李曦惜满意地点了点头。
“母亲,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切莫操劳了。”李曦惜安慰道。
“另外,我会和父亲说,让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你。”李曦惜叹了口气说道。
吴氏激动地不断点头。
“母亲,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早点和女儿一起对付那个贱人。”李曦惜留下这句话后,便去了李相的书房。
晚饭的时候,李相看了一眼众人道:“夫人这几日需要安心养病,大家就不必前去探望了。”
刘氏看向自个儿的儿子,问道:“老身前几天去看过她,好像这病没什么起色。”
李相点头,接着说道:“张太医建议她静养,大家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去打扰她。”
“父亲,儿子可以经常去看母亲吗?”李成华问道。
他平时缺钱花的时候都会隔三差五的去找母亲,现在父亲下了这个命令,他要如何是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找你母亲所为何事,这段时间规矩点,别惹她生气。”李相吹胡子瞪眼道。
“知道了,父亲。”李成华低声下气道。
李曦月只顾着吃碗里的菜,好似对正在发生的事儿并不关心。
悠然苑,沉香给李曦月沏了一壶茶。
“小姐,我们明天是不是去不成了。”
“不用去了,反正她已经错过了最佳恢复期,就算张太医的医术再高明,最多也只能让她恢复四五成,她这辈子,注定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李曦月冷笑道。
作为一名医者,她的眼光非常毒辣,这吴氏以后连基本的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她很满意现在的结果,这种类似钝刀磨肉的痛苦才能更让吴氏悔不当初,比直接让她丧命更让人痛快。
李曦惜回到太子府后,又发了一通脾气:“废物,全都是废物!”
翠柳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生怕太子妃将怒火撒在她的身上。
“惜儿这是怎么了?”宇文护从未见过李曦惜发这么大的火儿,关心地问道。
“太子哥哥,惜儿回了趟相府,见母亲病了,心里堵得慌。”李曦惜哭泣道。
其实,她只是因为她娘没有干掉李曦月那贱人才发火的。
“岳母的事,本宫也听说了,有张太医在,一定能早日康复,惜儿不必过于忧心。”宇文护揽着李曦惜的腰身,出言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李曦惜靠在太子的怀里,言不由衷道。
宇文护这几日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恢复了不少,再加上李太医说的一个月之期已到,所以他打算在今晚找惜儿试试。
没想到他一进屋就看到惜儿在大发脾气,那模样不知道如何形容,原本的心思也就消散了。
“惜儿早点休息吧,本宫今晚睡书房。”宇文护拍了拍李曦惜的肩膀说道。
李曦惜本来还想让太子tຊ再安慰安慰她的,没想到他今晚竟然要和她分房睡,心里的火气又不免大了几分,但她不敢在宇文护面前发作,只能点头应是。
等宇文护走后,屋内的瓷器又碎了一地儿,翠柳低着头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