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燃
简介:白明朗没有立刻急着往下走,而是先检查了一下门枢拍了照,这才起身又下了几个台阶。走到下一个拐弯处,确定了这里的确连通着四楼侧梯之后,白明朗带着铁链锁原路返回。通过铁门之后,他将锁按照原样缠回门锁上,这才信步走到平台的窗前,向外看了一眼。这扇窗子正对后院,虽然许久没有清理,但仍能毫不费力地看清那片高矮错落有致的花树……以及坐落其中的花房。白明朗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下二者之间的距离,转身上了楼。
海燃抿抿嘴,伸手按顺序抽出右边的第一本书,头也不回地说:“最后一轮搜证在一起不等于‘最后在一起’,相信你知道真凶不代表相信你这个人。”
白明朗对她的敏锐简直是无奈至极:“就这么点私心,你还非要当面戳破啊?”
本就沉稳的声音因为略带抱怨的音调而更加温和,甚至……多了一丝撒娇的感觉。
海燃原本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惊悚又悲伤的记忆捂得透不过气来,好巧就在她快要接不住这段解禁剧情的时候,白明朗的适时出现从外部打破了沉闷的气息。
在那道愈发熟悉的声音里,海燃的呼吸逐渐恢复了顺畅,心情也明快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有逐渐失控的趋势,海燃下意识甩甩头,恢复了清冷的表情瞥了某白一眼:“不戳破难道任你肆无忌惮地张扬?你是想向辰院长看齐吗?”
虽然被怼了,但白明朗一点都没有恼,反而高高兴兴走到海燃身边,侧着脑袋看了看她的表情:“怎么,怕我受惩罚被轮空啊?”
“啪!”
海燃猛地合上手里的书,一边抽出下一本一边慢条斯理地答道:“你受不受罚不重要,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确定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麻烦你别节外生枝。”
听到前半句,白明朗忍不住冲天花板翻了白眼,但还是在海燃话音落地后老老实实回了个军姿:“遵命。”
刚刚的插科打诨只不过是因为传送到地的时候,敏锐地感到那个站在书柜前的身影透着一丝落寞,细看时那张本就善用冷清装饰的脸上更是透着一股惶惑。
白明朗硬是忍住了立即冲上前的冲|动,靠着打趣几句把神游天外的人带了回来。
现在目的达到,可以开始搜证了。
白明朗扫视了一圈空间有限、家具可怜的屋内,转头对海燃交代道:“刚刚我发现房门是可以打开的,估计外面还有允许搜证的活动区域,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事叫我。”
海燃目不斜视地快速翻着手里的书,点了点头。
白明朗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海燃,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截光线略好的短小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公共卫生间。
走廊右转向下是一个两平方米左右的平台,平台再向下转弯连接了下楼的楼梯。
照亮走廊的光线就是通过平台墙上一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照进来的。
白明朗顺着楼梯往下走了两级台阶就停下了脚步。
一道顶天立地的铁门粗暴地拦腰将下楼的楼梯截断了。
白明朗皱了皱眉,走到铁门前仔细看了看早已生锈的原装门锁,又伸手拨弄了一下绕着铁链的锁头,脚步错落间还不小心踢到了铁门下一盆枯萎的花。
白明朗瞟了一眼被踢裂的土陶花盆,目光再度转回门锁上。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门锁不好用了,这把锁明显是后来加上的。
让白明朗颇感意外的是,他不过随意拽了两下,带着锁头的铁链就“哗啦啦”一声滑落到了地上。
白明朗怔了一下,捡起铁链仔细看了看锁头的位置才发现,原来刚刚这铁链锁不过是虚锁着摆样子而已。
捏着铁链锁,白明朗尝试着推开铁门。
预想中因为门轴生锈产生的吱呀噪音并没有发生,浑身铁锈的老旧铁门轻快无比的静静地让开了路。
白明朗没有立刻急着往下走,而是先检查了一下门枢拍了照,这才起身又下了几个台阶。
走到下一个拐弯处,确定了这里的确连通着四楼侧梯之后,白明朗带着铁链锁原路返回。
通过铁门之后,他将锁按照原样缠回门锁上,这才信步走到平台的窗前,向外看了一眼。
这扇窗子正对后院,虽然许久没有清理,但仍能毫不费力地看清那片高矮错落有致的花树……
以及坐落其中的花房。
白明朗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下二者之间的距离,转身上了楼。
公共卫生间再次让白明朗意外了一下。
简单,干净,无杂物。
一看就知道人迹罕至,想来只有住在那个阁楼间里的人自己使用罢了。
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只有一进门那个金属垃圾桶里有些黑色的灰烬。
可惜实在烧得太彻底了,靠肉眼白明朗实在做不到“化作灰都认得”,只好拍照后取了一点样本发送了鉴定申请。
就在白明朗刚刚站起身时,海燃走了进来。
白明朗一脸惊讶:“虽然我很高兴你跟我不避嫌,但我们还不至于到能一起进洗手间的程度吧?”
海燃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开口不撩是会死吗?”
白明朗委屈地呸呸两声:“别动不动就提死嘛!多不吉利啊!何况万一这是第一现场呢!”
海燃停步,转头看看白明朗,一脸促狭表情:“你还介意这个?再说,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第一现场呢?”
说到正事儿白明朗一秒正经:“你找到能判定第一现场的关键性证据了?”
“算是吧,只不过凶器跑了。”
白明朗自己也有推测,但还是被海燃的形容逗乐了:“凶器跑了?”
“哦,跑了。”
海燃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一边转身走到洗手池前,那副抬着下巴小傲娇的模样落在白明朗眼里多了几分莫名的可爱。
海燃可不管白明朗想什么,她有急于查证的事情要做。
走到海燃身后的白明朗清晰地看到,海燃在手指上裹了一层纸巾后伸到下水口里紧贴内壁转了一圈。
等她抽出手指的时候,那层被水濡湿的纸巾明显渗透着几缕黑红的血色。
海燃转过身撇撇嘴:“折在手里的人命用水洗得掉么?怎么杀人的时候用尽心机,清理的时候这么潦草呢!这个,再补个鉴定吧。”
白明朗早在她开口前就按开了手环,一边拍一边若有所思地回答:“也许根本就不在乎呢?不在乎死的人,也不在乎自己。”
海燃微微眯起眼睛:“白医生,你知道的似乎也不少么,明明一直跟我在一起搜证,却好像开了鹰眼似的。我说,你该不会藏着什么外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