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玫许久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却又想起那日沈玉宛墓前的玫瑰,不解地开口。
“可沈玉宛墓前的玫瑰……”
江盛礼轻叹一口气,缓缓答道:“江盛礼的记忆出了错乱,他只记得有人喜欢红玫瑰,却忘了那个人到底是谁。”
“沈玉宛并不喜欢红玫瑰,她最喜欢的花是白玉兰。”
忽地,邱玫脑中所有混乱的东西都解开了,疑云散去。
难怪那日自己看着沈玉宛墓前的玫瑰,总觉得哪里不合适,总觉得,或许她喜欢的花并不是红玫瑰。
邱玫心中乌云褪去,照进来一片晴朗。
原来,在这段感情中深受折磨的不止他一人,甚至于江盛礼比她承受得更多。
一个爱而不可说,一个爱而不得。
邱玫这么想着,竟笑了起来。
还真是天生一对。
江盛礼握着邱玫肩膀的手忽地微微发力,试探性地开口。
“阿玫,红玫瑰是我送的,跟踪狂也是我,你会觉得恶心吗?”
邱玫抬头,目光清明地看向江盛礼。
现在她冷静下来,忽地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口道。
“这些话的答案我晚些再告诉你,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江盛礼疑惑地看向邱玫。
“你先放开我。”邱玫轻推江盛礼,江盛礼虽不愿却也乖乖松开了。
温热的身体从怀中脱离,江盛礼心中空落落的一大片。
邱玫抓住了江盛礼试图往背后藏的手臂,拧眉道。
“你拔了吊针吧?伤口的血止了吗?”
江盛礼一怔,这才缓缓抬起手来,手背上赫然是一片干涸血渍。
见状,邱玫怒从心起,皱眉瞪了江盛礼一眼。
“没注意这些。”江盛礼抿了抿唇,解释道。
事实上,并不是没注意,而是根本不在意,受伤什么的对他而言都是小事。
唯有邱玫的事才是他心中的大事。
邱玫忙喊来了护士替他整理干净,又重新换上了新的针头,继续吊水。
手中的粥早已撒的七零八落,邱玫只得去另外买了些来。
江盛礼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却只能在原地等待。
江盛礼望眼欲穿,邱玫半小时后终于回到了病房中。
“吃吧。”邱玫将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掀开盖子,把勺子递给江盛礼。
“阿玫,其实我不吃也没关系,你就待在我身边,可以吗?”
江盛礼捏紧了勺子,说出心中所想。
在没能靠近邱玫前,他好似一个偷窥狂一般,只能在暗中观察着邱玫,只能做一些在外人看来宛如跟踪骚扰的小动作。
那确实是没办法而为之,如若他是主人格,那他必然会光明正大地展开热烈追求。
他的时间本就不多,能做的事有限,往年只有每年七月之时,江盛礼的潜意识中会想起邱玫的生日快到了,他才会有机会出现。
偏生那个作为主人格的江盛礼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而再再而三把她推开!真的十分气人!
现在他好不容易能在邱玫身边多待一会儿,除了邱玫以外的事根本就不重要了。
邱玫闻言,颦眉道:“饭一定得吃,以后也要按时吃。”
“你本就有胃病,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邱玫的声音并不温和,还有些呵斥意味。
但江盛礼听着却并不讨厌,反而有些满足地点了点头,低下头去喝粥。
待一碗粥喝完,邱玫望着江盛礼徐徐开口。
“江盛礼,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如果是你,我不会觉得恶心,我反而会觉得很开心。”
“因为我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