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拓跋云赫
简介:也许是因为拓跋云赫待他不错,也许是因为苏定柔数次挡在他面前。他想不清楚,也不敢想清楚。东会城离东营行马不过两个时辰。拓跋礼到军营的时候发现拓跋云赫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见过六殿下。”拓跋礼朝他行礼。“三哥多礼了。”他越过拓跋礼朝后望了望。拓跋礼心领神会“她说要亲手将宋月眠交给东理司所以留在了东会城,想必过不了一会就会到的,六殿下放心。”“她留在了东会城?”拓跋云赫皱眉“还没找到宋月眠的家人吗?”
“阿青,风儿。”他嘴里不停地念着自己妻儿的名字。
他是那样懦弱,被人用刀指了下他就跪下了,他跟人说话都哆嗦。可他就算是趴进尘埃里也要护着自己的妻儿。
苏定柔上前将人拉了起来,她用衣袖将他嘴边的血擦干“你妻子跟儿子遭符其追杀,我们最后查到的他们应该是逃到了兰陵。”
“后来我们便没再找到了,也没有符其那边的痕迹了,兰陵是令夫人的娘家,想来是无事了。”
宋月眠情绪稳定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果然把人送到了兰陵。
“你的妻儿已经无恙,你虽是死罪,但若供出幕后主使,我会帮你再见他们一面的。”
宋月眠抬头看着苏定柔随即苦涩的笑了笑“王妃,你不懂。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王妃请回吧,我已经是死人一个,见不见他们都无所谓了。”
苏定柔沉默着,眼里是看不清的情绪,她看的是宋月眠,看的也是她那死在青要关的阿娘,良久转身离开了。
“派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苏定柔咬着牙,还有半日东理司就要来要人了,苏定柔便守在这里,只要人找到了她定亲手将符其送上邢台。
拓跋礼着急把军粮送往东营,苏定柔送他出了城tຊ。
“那这边的一切就拜托王妃了。”
“三王子一路平安。”
拓跋礼朝他拜别完就上了马,走了数里,他回身望着苏定柔。
他总觉得自己这弟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本是大越公主,可那日她纵身挡在宋月眠面前的英姿还历历在目。
他从没问过她为何会武,也警告了那日在场的几个人,他想替她守住这个秘密。
也许是因为拓跋云赫待他不错,也许是因为苏定柔数次挡在他面前。
他想不清楚,也不敢想清楚。
东会城离东营行马不过两个时辰。
拓跋礼到军营的时候发现拓跋云赫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
“见过六殿下。”拓跋礼朝他行礼。
“三哥多礼了。”他越过拓跋礼朝后望了望。
拓跋礼心领神会“她说要亲手将宋月眠交给东理司所以留在了东会城,想必过不了一会就会到的,六殿下放心。”
“她留在了东会城?”拓跋云赫皱眉“还没找到宋月眠的家人吗?”
“派人出去了,还是没有下落。”
时间到了,东理司来要人了。
苏定柔看向身后的乌若风,乌若风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消息,没办法,苏定柔只能把人交给他们。
给人的时候苏定柔并没有出面,乌若风跟着他们把人押进了地牢。
大锁落下,乌若风看着里面的人开口道“王妃让我跟你说,我们虽然没找到人,但他们也没找到。人是安全的,你自己多保重。”
地牢昏暗不见光亮,宋月眠坐在黑暗中沙哑开口“多谢王妃。”
“他就说了这一句,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多谢?”苏定柔重复着这句话,甚是刺耳。
“派人把他妻儿好生安葬了吧。”
乌若风犹豫着还是开了口“不告诉宋月眠吗?说了或许他就愿意指认少司了。”
“算了,这也算是我骗他的代价了。”
苏定柔骗了宋月眠,其实在宋月眠上车的前一刻,她就接到了消息。
宋月眠妻儿两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的人只抢回两人的尸首。
他们死在兰陵荒外,再往前三公里他们也许就能逃脱了。
“到了地下,他们一家三口指不定要在地下诅咒我了。”苏定柔嘲讽地笑了笑。
冬日严寒,这风吹得苏定柔生疼,可她却像是得到快感一般。
苏定柔仰着面,闭眼享受这风打在脸上的感觉,风里带了些东西,刮在她脸上就跟刀片在割一般。
这一刻,脸上的痛让她无比的快乐,她的心也随着这风飘摇,再没了刚刚的郁闷难捱。
突然,一件衣服盖在了她脸上,一股暖意袭来,还有淡淡的清香。
“嗷呜?”耳边传来瑞瑞的声音,苏定柔就这样站着没动。
拓跋云赫将瑞瑞放在她怀里,随即把披风扯起来给她披上“怎么,不怕冷啊?”
苏定柔回身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那边的事情有三哥在,我就想亲自过来接你,怎么了,不乐意?”
苏定柔摇了摇头“乐意。”
拓跋云赫看她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我来的路上都听说了,阿姐,你没事吧。”
苏定柔笑了笑“我不知道。”周遭仿佛都安静了,就连瑞瑞也安静地躺在她怀里不再动弹。
“我明明恨符其至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希望他被处死。”
“可。”她深吸一口气“可,可我做不到。”
泪水争先恐后地从她眼里滚出“我做不到让宋月眠失望,我看见他就想起了阿娘,你知道吗。”
“云赫,我想起了阿娘。”只有泪水涌出,苏定柔却一点也哭不出来,那种干流眼泪,心却发着闷,好似有万般事物压得她不得喘息。
“阿娘到死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所以我做不到让宋月眠也死在绝望中。”
“我很负气,我想将他千刀万剐,我想让他入十八层地狱!我想他也被虐杀而死!”
苏定柔皱着眉,泪水已经流干了,可她还是好难受“为什么啊,苏定柔,你姓苏啊,青要关三千多条人命,你为什么能心软呢?”
“你当什么大善人,你怎么能放过符其呢?”
眼见她越来越激动,拓跋云赫伸手将苏定柔揽进了怀里“阿姐,别这样。”
“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苏定柔像是累了,她靠在拓跋云赫的身上愣神望着远方。
拓跋云赫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阿姐,没事的,没事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拓跋云赫低头望着怀里的人,他的阿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
她被名为仇恨的东西困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