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景澜
简介:毕竟让母亲假装出事受伤,让二妹妹和娘子前后两次以此为由去接三妹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赵西屏便知道该如何行事。父母亲碍于往日的情面不好同刘家撕破脸,但作为不懂事的小辈,舍不得妹妹受苦,刘家的长辈倒不好说什么了。赵大嫂子寻了一圈能跟刘家夫人说上话的亲戚,才知道她们或同情刘家夫人或根本不愿对此事再多嘴,她竟无从下手。好容易寻了一个以往能同刘家夫人搭上话的夫人,不料刚进门就被轰了出来。气的那位夫人对赵大嫂子道:“那个女人八成是疯了,别找人劝说了,寻个机会把你妹子偷出来算了。”
翌日,田夫人正坐在轿子里穿过燕浜路,轿子无故被冲撞,田夫人为此受了伤。
府里大张旗鼓请大夫,抓药,据说田夫人受伤不轻,难以下床。
赵家二姑娘听说后,忙慌慌的跑回娘家。当天傍晚才回婆家,走时眼睛哭的跟桃儿似的。
回婆家的路上,特意绕道刘府,要告知妹妹一声,明儿一道回娘家探望母亲。
但第二日,刘家夫人一脸憔悴的迎接赵家二姑娘,说她家儿媳妇听说母亲摔伤,伤心过度一时起不来了。
赵家二姑娘一听就要进府去看看妹妹,刘家夫人愣是拦住不让进,言道怕儿媳会冲撞了亲家姐姐。
自已一口一句亲家母身体要紧,嚷嚷要同赵家二姑娘一起去看望亲家母。
赵家二姑娘哪里敢劳驾她,自已悻悻走开了。
第三日赵家少夫人,赵西漫的嫂子,率一众丫鬟婆子,驾两辆马车亲自去刘家接妹妹:
“母亲病痛难忍,夫君命妾身一定接回妹妹给母亲瞧瞧。
她是刘家妇,可也是赵家女,她身体再不适,也该回去看母亲一眼,尽一尽做子女的孝心。”
搬出孝道来,刘家夫人自是不好在再阻拦,只得让人去请少夫人,随嫂子回娘家瞧瞧母亲。
嫂子见到赵希曼,差点没失了态,任她怎么也没想到西漫能成那般模样!忍着心疼不敢多说一言,告辞了刘母带西漫上了马车。
回到赵府,赵大嫂子隔开了跟来的刘家仆妇,让赵西漫能与田夫人单独说话。
田夫人见到女儿如此,心疼的差点昏厥回去,真的要下不了床了。
赵西屏诳了父亲回府,让他看看妹妹的模样。
赵侍郎尽管心疼的湿了眼眶,但他还是觉得女儿在家被骄纵惯了,遇到事儿了自已撑不住,坚持不能接回女儿。
赵西漫在刘家再难再苦,没想过要去死,今日看到父亲如此决绝,恨身道:“父亲要女儿去死,那女儿就去了。”
赵侍郎却依然不为所动,眼看着女儿一脸泪痕的被刘家人接了回去。
赵西屏见到父亲对妹妹离去无动于衷,可是对他的行为也并未加以指责,
毕竟让母亲假装出事受伤,让二妹妹和娘子前后两次以此为由去接三妹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赵西屏便知道该如何行事。
父母亲碍于往日的情面不好同刘家撕破脸,但作为不懂事的小辈,舍不得妹妹受苦,刘家的长辈倒不好说什么了。
赵大嫂子寻了一圈能跟刘家夫人说上话的亲戚,才知道她们或同情刘家夫人或根本不愿对此事再多嘴,她竟无从下手。
好容易寻了一个以往能同刘家夫人搭上话的夫人,不料刚进门就被轰了出来。
气的那位夫人对赵大嫂子道:“那个女人八成是疯了,别找人劝说了,寻个机会把你妹子偷出来算了。”
赵西屏见刘家夫人太难缠,他的想法基本无法实现。只有从刘老爷处下手。
辗转找到刘老爷的同僚,让其做中间人,劝说刘老爷放了妹妹归家侍奉母亲。
刘老爷虽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支支吾吾的说回去一定好好劝说内人。
可是等了几日,刘老爷回话说夫人病的厉害,家里其他孩子尚幼,也需要少夫人在家里伺候,等过些时日再说。
赵西屏这才真正了解刘家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听从杜守恒的撺掇,让自已的夫人,去寻了黄之桐,在黄之桐的院子哭了半个时辰。
哭的黄之桐送她走后饭都没吃,随后黄之桐便跑到冯夫人的屋里哭了许久,让冯夫人还陪着掉了不少眼泪,主动提出要当说客。
第二日便在黄之桐的陪同下未经通传就上了刘家门。
刘家夫人跟冯夫人不在一个阶层也不在一个圈子,未曾想冯夫人能亲自上门来,惊的忘了装病这一茬,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待。
冯夫人听黄之桐说起,怕她真个得了失心疯,也不绕弯子:
“夫人是明白人,田夫人与我有情有恩,西漫这孩子我是瞧着长大,看着出嫁的。
又与我家媳妇是闺中姐妹,孩子不懂事,大人自有教训的道理。
与夫君情谊深厚该夸赞她有情有义,但母亲病了却不能侍奉床前,那是她不顾为人子女的纲常。
如今我就多管闲事,替她母亲教训她一顿,让她回去伺候老娘,省的夫人操心了。”
刘家夫人听她此话,知道她是给赵家当说客来了,使出了老一套:
“赵家女既已入了我刘家门,便是我刘家的人了,如今我的身子也不好,儿子已经不在了,自然要她这个媳妇伺候身前。”
冯夫人一听,这就是不讲理了,守寡替丈夫尽孝固然是美德,但年纪轻轻的就被你困于家中有点不通人情了。
只得压住性子继续道:
“夫人眼前还有子嗣要教养,还是多花费精力相夫教子。
对了,听说刘老爷在太常寺任职,兢兢业业,深的上峰和同僚称赞。别因为这点子小事儿遭人非议。”
那刘家夫人虽不至于失心疯,但却是如黄之桐判断的那样,精神还是受了刺激,有些偏执了。
她不管不顾道:
“有劳冯夫人操心了,我家老爷不过一介小小官职,可我儿子却是前途无量的有为青年。
而今被克死,我刘家还要什么指望。不过要她为我儿守寡,好叫我儿早超生。”
冯夫人顺着她的话说:
“你儿子是前途无量的,你刘家就靠那一个儿子撑门户的吗?
你眼前还有两个儿子不准备教养了?
你家老爷还不到不惑之年,前途官职都不在乎了?
搭上全家就为了早逝的儿子早超生?”
“冯夫人您这是何意?”总算刘家夫人没有真正失心疯。
“不过是好心劝,还是要顾眼前的人。太常寺的李少卿,他的夫人与我是表亲,还听表姐提起过刘大人呢。
夫人身子不太好,应该多出去走走,哪天咱们一起去李少卿府上做客,就当散散心。
夫人的身子养好了,才能伺候好刘大人,照顾好眼前幼子。”
这一番话虽是仗势欺人,却是语气陈恳,一心为刘家夫人着想的样子,堵的刘家夫人不敢再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