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宁的话让宋之恒一怔:“你认识这两个小男孩?”
她点点头,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是邻居家的双胞胎。”
宋之恒将监控往前调了半分钟,指着屏幕上推搡小念的双胞胎说:“现在这两个男孩有很大的嫌疑,只要找到废弃乐园里的监控,就能确定真凶。但是废弃乐园年久失修,可能没有有效的监控。”
乔安宁攥紧了手,指尖发白,她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医生说小念被钝器击伤了头颅,能不能去两个男孩子家里找证据。”
宋之恒沉吟一番:“调查正在进行,但是莫小姐一直不配合。因为两个男孩都是未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所以困难重重。”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乔安宁:“而且你也是律师,你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是未成年人作案的话,无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乔安宁脱力的扶着椅背,双眼无神的喃喃:“难道你想劝我放弃追责吗?”
宋之恒赶忙否认:“当然不是,只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寻找凶手的过程可能是曲折而漫长的。”
一直没说话的时宴忽然开口:“冉冉离了婚,除了这两个放在心尖上的儿子没有别的了,她对于儿子管教的很严。我觉得不是她。”
他的话,瞬间击中了乔安宁。
乔安宁抬眼看向时宴,神色苦楚:“你连女儿的生日都从来不记得,却记得这些?”
时宴张了张嘴,似乎正想说什么,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冉冉”,走到了医院的走廊上接通电话。
莫冉冉哭哭啼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宴哥我好害怕,今天好几个警察来敲门,说要搜查,就连还在上学的小松小柏也被接了回来,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时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神色犹豫。
莫冉冉见时宴不说话,变本加厉的卖惨:“时宴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爸妈去世的时候,你答应过他们要把我当妹妹一样看待,现在我离了婚,我们孤儿寡母,除了你,没有谁能够依靠了。”
时宴微微蹙着眉,简洁利落:“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他回到病房里,对乔安宁淡淡道:“公司有点事,我晚点再来看小念。”
乔安宁无助的摇摇头,眼里是少见的脆弱:“时宴,你能不能别走。”
时宴没有回答,只是理了理衣襟转身便要离开。
乔安宁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眼眶里已满是泪水:
“就算我求你,就这一次,别走,好不好。”
时宴不耐的扯回衣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硬:“我处理完工作就回来。”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病房外,乔澜紧紧咬着下唇,无力的垂下悬在半空的手。
时宴把车开到莫冉冉家门口时,才发现情况和莫冉冉说的完全不一样。
两个温柔的女警真在院子里和双胞胎画画,一边画画一边旁敲侧击的问问题。
莫冉冉看见时宴,一下子扑进她怀里:“时宴哥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
时宴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小松和小柏昨天下午是不是带着小念出去玩了。”
莫冉冉一下子僵在原地。
她漂浮着眼神:“男孩子调皮,别墅院子不够他们玩的,他们在附近瞎跑,我也不知道。”
时宴见问不出来什么,反手便要退开莫冉冉:“那我去问问小松小柏。”
莫冉冉一下子拦在时宴面前:“不是有警察在问吗?你渴不渴,我给你泡杯茶吧。”
说着,她亲昵的挽着时宴,正要往屋里走。
忽然,门外驶来一辆警车。
乔安宁刚从警车上下来,便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一瞬间,被欺骗的滋味好像黄连般肆意蔓延。
她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这就是你要处理的公司事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