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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程念晴就接到了季寒泓的电话。
“晴晴,你在哪?”季寒泓攥着手机,看着空无一人的剧院门口,眉心直跳。
程念晴喝了口水:“你来的太慢,我先走了,温韵没在那等你吗?”
“温韵?”季寒泓双眉拧在一起,“她去找你干什么?”
“这你要问温小姐了,三番两次到我这里来找事。”程念晴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季寒泓,我不想和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温小姐是你手下的人,麻烦你管好。”
她说完就挂断了通话,将手机随意丢在桌上。
程念晴洗过澡,躺在床上,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西厢记》演完了,接下来她有半个月的假期,易时让她好好休息,出去散散心,放松心情但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和谁去。
易时最近在拍摄一部民国剧,忙,没时间陪她,而虽然她放假了,方槐却没放假,还在剧团里跟着大家忙。
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她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孤独的滋味难尝。
凌晨三点,酒吧。
顾寻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季寒泓。
他坐在一张圆桌前,眼神微微迷离,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
顾寻按住疯狂跳壹扌合家獨βγ动的太阳穴走过去,在看到他桌上空了的三个酒瓶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寒泓:“你疯了是不是?!你一个人喝这么多威士忌?!”
嘈杂的音乐声中,季寒泓根本听不清顾寻的身影,但是看到他抬起头看见顾寻,扯了扯嘴角:“来了啊,一起喝点。”
他说着,又端起自己的酒杯。
顾寻一把按住玻璃杯,拽起季寒泓就往外走:“你个疯子,命不要了?”
两人连拽带拉的走出酒吧,耳边一下清净下来。
季寒泓站不稳,靠在一颗树上,醉醺醺道:“顾寻啊……”
顾寻没好气的看他:“干什么?”
季寒泓点了支烟,眼睛半眯着,吐出口烟:“我好像做错了。”
顾寻一怔。
他们是从小认识到大的朋友,这是他第一次从季寒泓的嘴里听他说,他做错了什么。
真喝傻了?
“做错什么了?”顾寻问。
“忽略了一个人的感受,伤害了她。”季寒泓把烟蒂按灭在垃圾桶上,脚步踉跄。
那个人是谁不用多说。
顾寻无奈地上前扶住他:“我送你回家。”
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上车,顾寻喘了口气,心道这朋友是不是不该继续往下交了。
季寒泓歪着头靠在椅背上,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个小锦盒来,一打开,一颗大钻戒就敞在空气里。
顾寻等红灯的时候瞥了一眼,故意刺激他说:“人家又不要,再大又有什么用。”
这话还真的刺激到了季寒泓,他将盒子重重关上,放回兜里,还不忘不满地瞪一眼顾寻。
到了别墅外,季寒泓没动,低沉的声音不像是喝醉了酒:“明天把温韵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
顾寻有些意外:“公司在她身上可投资不少,现在还没赚回来。”
季寒泓吸了口烟:“我不在乎。她最近不知好歹,总是去骚扰程念晴,再让她捣乱下去,程念晴迟早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顾寻应了声,心里却想:人家程念晴现在也不愿意和你多说一句话。
回到别墅,季寒泓将那枚戒指拿出来,外套随手一丢,整个人仰面躺在沙发上。
他想起那天程念晴看着这枚戒指时眼睛里的嘲讽和失望,犹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彻底浇醒。
他以为她会理解他,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作戏都是假的,但是没有。
为什么程念晴不明白,他如果真的要和温韵结婚,一定会先和她提分手的,他没有提不是吗?
或许感情根本就经不起怀疑和试探,一旦种子埋下,就会破土生长,顷刻间变为参天大树,横在两人之间。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做那样的事情,导致狠狠地伤害了程念晴。
如果……
世界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