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书砚
简介:最后,理智将沈知蒽的冲动拉回来,随便抱人是性骚扰。闻书砚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问:“怎么不戴口罩呢?”“哦。”沈知蒽摸摸脸说:“我出来找东西,顺便透透气。”闻书砚向她走近一步,抬手将米白色抓夹递到她面前,“在找这个?”沈知蒽感到不可置信,仰着一张忙碌了一夜略显苍白的脸看他,“你是能掐会算吗?还有,你怎么也来玉椿了?”闻书砚垂眸看着她,低声笑说:“我是长了一双慧眼,在天上看见你掉东西了。”
闻书砚沉着地驾驶着直升机在学校上空悬停着,机顶的旋翼快速转动。
方盛看着驾驶室里闻书砚的后脑勺问:“闻工,你已经捐了两千万,而且又出直升机,又出物资,下面不一定安全,怎么还要降落啊?”
闻书砚一心做着高空侦察,寻找雾团最稀薄的地方作为着陆地点,没有理他。
“再说这天气也不适合降落,复飞算了。”方盛小声嘟囔。
闻书砚终于出声:“要不复飞你来开?”
方盛不敢再说话,他又不会开直升机,光坐在这心都哆嗦。
沉着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不能开就保持安静,我又不能盲降。”
两分钟后,直升机垂直穿过稀薄的雾团,在预定点上空4米高的位置又做了短时悬停后,稳稳地降落在了学校的篮球场上。
方盛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现在,他看闻书砚的后脑勺都帅得无可挑剔。
忍不住夸赞,“闻工,闻总,闻先生,我的偶像,我说我怎么从小就崇拜你,就没发现你有什么短板。”
闻书砚回头睨了眼方盛吓得煞白的脸,嘴角扯出一抹哂笑,“多大出息。”
方盛跟在闻书砚身后,在一间一间教室的窗外走过,湿冷的雾气很快将人的衣衫打透。
临近九月中旬的大山里已经很冷,远山,树木被雨水冲刷得苍峻冷严。
方盛搓着胳膊小声说:“到底下来做什么啊。”
闻书砚走在前头听见了,他也在问自己到底下来做什么,而且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适合降落。
一排红瓦白墙的教室即将走到尽头,闻书砚忽然在窗外停下脚步。
他一眼就瞥见教室里,一名高挑的女医生,她正弯着腰给伤患包扎伤口。
雪白的大褂上,星星落落地沾了不少黄泥土,冷棕色长发散在薄瘦的背上。
她是沈知蒽啊,他在直升机上看见摔倒的人就是她啊。
沈知蒽在地铁站里说过,她要赶去玉椿县医疗救援。
闻书砚一身黑衣黑裤,身后是白雾,静静地站在窗外看着她。
沈知蒽给病患包扎好伤口后直起身,才发觉自己头发散了,然后开始左看看,右瞧瞧,在找什么东西,这时又有其他医生叫她。
“哎,来了。”沈知蒽随手拿起一条橡胶止血带,边走边快速地在脑后束了个低马尾。
眼角余光中,她恍然觉得教室外有道高大的身影,抬眸一看,又谁都没瞧见。
等教室里的伤患都处理好了,沈知蒽去了操场找抓夹。
她一步步慢慢走着寻觅,忽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军靴,顺着那人的军靴一直向上望。
直到仰起头,沈知蒽便看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迎着五点钟初升的太阳,闻书砚的头发被雾气打湿,刘海丝丝缕缕地荡在眉间。
前几次见他,刘海都是打理上去的,露出光洁的额头。
阳光是最好的滤镜,闻书砚站在光里英俊得不像话,眸光里尽是温柔,忽然的出现,像梦一样。
那一刻,沈知蒽不知怎么,忽然有点想哭,很想去向他讨一个拥抱。
许是因为满目疮痍的受灾村落造成的心理震撼,或是熬了一整夜,身体疲乏难忍,又或许是闻书砚真的很迷人,引人向往与沉沦。
最后,理智将沈知蒽的冲动拉回来,随便抱人是性骚扰。
闻书砚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问:“怎么不戴口罩呢?”
“哦。”沈知蒽摸摸脸说:“我出来找东西,顺便透透气。”
闻书砚向她走近一步,抬手将米白色抓夹递到她面前,“在找这个?”
沈知蒽感到不可置信,仰着一张忙碌了一夜略显苍白的脸看他,“你是能掐会算吗?还有,你怎么也来玉椿了?”
闻书砚垂眸看着她,低声笑说:“我是长了一双慧眼,在天上看见你掉东西了。”
沈知蒽:“???”
闻书砚回过头,扬起线条眀厉的下巴指了指篮球场上停放的直升机,“我来投放救援物资。”
哦,他会开直升机,技能还挺多,不过他肯定也看见她跌了一跤,想想当时的狼狈样子,不免有点尴尬。
这时,带教老师高赫趴在教室窗台上,向外喊:“沈知蒽,回来帮忙!”
“谢了,我去忙了。”
沈知蒽拿着抓夹,向教室跑去,绑在头上的橡胶止血带混着发丝在背后颤动,人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方盛见人走了才敢上前,问闻书砚:“闻工,她是谁呀,真好看。”
闻书砚:“一名医生。”
方盛木讷地“啊”一声。
闻书砚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沈知蒽忙完后,看了眼篮球场,灰白的大雾已经彻底散尽,闻书砚的直升机还在,但没见着他人影儿。
但是,就在回眸的一瞬,沈知蒽眼看着他抱着一个婴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直奔她的方向。
这人竟然去帮着救援了。
沈知蒽快走几步迎上去,“宝宝哪里受伤了吗?”
闻书砚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也全湿透,向高耸的鼻梁上滴着水,看样是刚下过水。
“宝宝没受伤,我受伤了。”他说。
沈知蒽略过他的脸,向身上打量去,才见他胸口的衣服划破了。
“衣服脱了,到这边来。”沈知蒽在前面引路。
闻书砚抱着婴儿跟在她后面走,“你帮我脱,我脱不开手,宝宝的家属还没联系上,谁抱都哭,就在我这能安静一会儿。”
“行吧。”沈知蒽将闻书砚安置在一张椅子上坐着,他支撑的一双长腿敞开着,沈知蒽站在那双腿之间,弯着腰开始解他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沈知蒽觉得脸上有点火辣,稍一抬眸便撞上闻书砚的眼睛,他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嘴角扯着不明意味的笑。
“你别盯我,也不许笑。”沈知蒽小声警告他。
“影响你工作了?我又无处可看,行吧,我把眼睛闭上。”
说完,闻书砚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沈知蒽边解扣子,边看着那张挑剔不出瑕疵的脸,她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该生出邪念,但是闻书砚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像在索吻。
刘海湿哒哒地垂在眉宇间,像只温顺的大狗狗。
“你还是把眼睛睁开吧。”沈知蒽说。
闻书砚便听话地睁开眼睛,冲她轻轻一笑。
沈知蒽将他的衣服脱了一半,露出了冷白结实,又不会夸张如壮汉的胸肌。
伤口不长,但是挺深,“我只能先帮你做清创包扎,你今天回奉城吧?得去医院缝合一下。”
闻书砚在她小心翼翼的动作里忍着疼,问:“你今天回去吗?你在哪个科室上班,我去挂号找你缝,给你练练手?”
沈知蒽扔掉沾血的棉签,换了一支干净的,波澜不惊地答他:“妇产科。”
闻书砚脸上的笑收了回去,“妇产科……嗯,挺好,比男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