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杀心肆虐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繁华是梦,堕坠是梦 “你终于醒了”
这不拖泥带水,不夹杂任何感情的一句话从她一睁眼便堵了上来 “我家大人见你倒在路边偶然将你救下,且大人素爱歌舞,留姑娘在此,说等姑娘醒了,要叙一叙的”
冷不丁地又是一句“还请姑娘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去见大人”
燏婳发现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心头一颤,她忙摸了摸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这府邸气派之度,绝不是寻常人家或者财主,整个府上静如死水,寒意凛然,她一边打量着,一边跟着那座冰山走着 深不见底,只见几盏烛火在精美的烛台上摇曳着,幕帘后更是看不见的可怕 “姑娘舞姿甚佳,不承想在勾栏献艺也能习得一身本领,竟也能在乱斗中保住性命,想必娘子不是一般人”
幕帘后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 “爷这是哪里话,小女只知学艺献艺,眼皮子浅得很,没见过什么世面,何来一身本领呢?要不是爷出手相救,怎么能捡回这条贱命,小女在此谢过爷的救命之恩”
“这路上你可有看见什么?” “贵府气派非常,让人错不开眼”
“没看见其他的东西吗?” “爷说的是什么?”
“还未问娘子芳名?” “小女淮水” “淮水?”
“正是” “你不是西域人吧” “来自东土”
“那你怎么会来西域?” “孑然一身,在外漂泊,居无定所”
他终于肯从幕帘中走出来,一步又一步逼近,不断地试探着目前的僵局 他一袭黑衣,用一块黑布遮住右眼,他像是一头凶狠的雄狮,轻声地喘着气一步步紧逼,不想轻易惊动他的猎物 “居无定所?所以才去青楼卖艺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燏婳没有想到,她重返怡香苑之时,那个着黑衣的人正毫发无损地在一处观望着,他面无血色,眼里透着寒气 黑衣人看着走近怡香苑的她冷笑了一声,这可是半夜,任是怎样的理由都会让人疑心的,更何况,这还是个旧面孔 燏婳大意了,忘了这世道险恶,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等到燏婳再醒来时便见着了那几张可怕的脸 “所以你觉得我可能与这次命案有关,把我迷晕带来这里就是为了弄清楚我是谁对吧”
“那么敢问姑娘芳名?” “敢问阁下可是西域少主云泰民?”
他的属下架了把刀在她颈上 “在西域能有如此气派的府邸自是出自富贵人家,而这里守备森严,侍卫训练有素则必是权贵之家,二者兼得则必是王室,又听闻少主性格孤僻,不常在人前,但行事果断,富有权谋,今日得见,气质相符,所以小女斗胆猜测阁下就是西域少主云泰民”
“好伶俐的舌头,你当真不怕死吗?” “在下东方燏婳,是南疆长公主,南疆收到一封密信,信上预告四字“
血溅西域”,所以奉家父之命来到西域调查,惊动少主是在下的过失”
说话间燏婳拿出了南皇的手信递给了云泰民 云泰民接过手信,“果真是你?”
“而今四权鼎立,四方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发在西域,南疆不可坐视不管,以防政权生变”
“可南疆擅自行动,是无视西域王权吗?” “南疆并无此意,此事尚未定论不宜声张,家父派我前来是希望我能在暗中调查并协助西域而既然此事已惊动西域皇族,就说明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南疆长公主聪慧过人,本座倒是不介意多个帮手,不过你这条性命要是丢了,也就只能怪公主修为不够,白白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