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
这对现在的白安然来说,还是非常可观的。
她掐指算了算,这个赌局本身没有任何危险,但是,背后隐藏着很危险的气息。
而且这种危险气息还来源于白家,或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卦象是不会出错的。
白安然来了兴致,她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危险。
她果断道:“我不要这三百万,我要你答应我,在未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没有损害到你的生命,你就必须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哦?有意思,那就这么定了。”
峥嵘也是喜欢玩的人。
比起赌注是三百万,白安然的这种口头赌注更加随机、充满不确定性,非常刺激,所以,他喜欢。
两人做好准备,随着裁判封淮的一声令下,两辆车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场比赛的规则非常简单——率先到达终点线即可。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限制。
所以才一开始,两人的速度都上了百码。
峥嵘一边踩油门,一边大喊:“前面就要过水路了,你小心啊!哈哈哈哈哈!”
白安然没有回应他,反而加快了速度。
峥嵘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白安然会求稳,跟在他身后走。
毕竟她是第一次来这,他却来了很多次了,面对不熟悉的水路,肯定是先跟他走一段路,摸清楚情况后再超车会比较好。
但。
白安然居然要比他还更先进瀑布赛道。
这条赛道和其他赛道完全不同。
柏油马路上除了有瀑布飞溅出来的湖水,还有各种树叶和树棍。
按道理,赛车的赛道上不允许有这些,但为了贴近自然赛道,赛车场并没有对此做处理,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在这翻车!
在这条路上,必须要减速。
白安然也察觉到了这条路危险,但,她必须要抢速度,才能在更熟悉道路的峥嵘面前,夺得tຊ先机。
因此。
她拉满了速度,全力过弯。
“疯子。”峥嵘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急忙减速。
一旦他跟着她一起加速拐弯,两人很有可能撞在一起!
白安然很快就把峥嵘甩在了身后。
道路逐渐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最多只能容纳两辆半的车。
通过一个山洞地下路段后,她来到了断崖边,前方瀑布像一堵厚厚的墙,遮掩住了所有视线。
这……
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对面的路。
已经没有退路了。
白安然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车子如同飞一样,横跨了整整十米,从瀑布的右边跃向左边。
白安然的头发和衣服全都淋湿了,车子里的冷水,速度带来的阵阵冰冷的晚风,不断抢夺着身体的温度。
好冷。
得尽快跑完去换衣服。
眼看着速度直拉一百七,白安然朝后视镜看了看,确定没有峥嵘的影子后,总算是没再提速。
这比赛,她肯定是赢定了。
……
峥嵘到达终点线的时候,白安然人已经不在了。
他嘟囔:“就算不等我她也该等封大少啊,不可能就这么走了,诶诶,就你,过来。”
他把一直在室内服务区的经理拉来自己身边,“看见白小姐去哪了没有?”
“白小姐去三号休息室换衣服了,白四少也过去了。”
“嗯?”峥嵘不禁皱眉,“你说谁?”
“啊?这……这个,大,大少爷,我以为白四少也是您请来的人,就让人把他放进来了。”经理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他虽然没看过那场直播,但他听人说过。
白安然和白家的关系不好。
不过这白四少常年在国外上学,都没怎么在媒体面前露面过,他才没考虑这事。
峥嵘点了根雪茄,“他来是找我的,还是找小白的?”
“是直接找白小姐的。”
“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我在这?”
“应该是这样的。”
“封淮呢?”
“封少已经赶过去了。”
看来,他也不能在这闲着啊。
峥嵘将雪茄灭了,拿出一些百元钞票,一起放到经理手上,“帮我把烟扔了,等会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我把你们这炸了也别管,事后我会去找老莫说清情况。”
“是是是。”
“下去吧。”
“是。”
经理离开。
峥嵘找了一面镜子,整理好衣服,调整好领带,扒拉了一下头发,朝三号休息室走去。
……
休息室内。
白安然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我让你换衣服,让你在这化妆!你凭什么抢走婷婷最喜欢的车?你真不知道那辆车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茶几前,一个穿着白色爱马仕衬衣,配着卡其色短裤的男人,肆无忌惮地发着疯。
白秋海。
家里的老四。
出生在特别浪漫的秋天,又恰好是袁之荔在海边度假时生下的,所以取名秋海。
他的人和名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秋天的静美,大海的广阔与包容,他身上一点都没有。
相反。
他暴躁,极端,非常欺软怕硬。
前世白安然没少被他欺负,但碍于想和家里人搞好关系,从来都是忍气吞声。
现在嘛……
白安然只是在等。
白秋海见她一直不搭理自己,怒火中烧,直接上前想要抓住她的领子。
然而。
只是一瞬间。
白安然就坐了起来,反手揪住他的领子。
在白秋海错愕的目光里,白安然一拳打在他脸上,将他摔在门边。
恰好封淮开门进来。
门狠狠撞在了白秋海的背脊上。
他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安然,“你,你怎么可能直接把我扔到这来!你明明那么瘦弱!”
“封淮,你来了。”白安然依旧是不和白秋海对话。
“嗯,我听说白秋海来了,过来看看你。”
“我已经洗了澡,也换好衣服了,我们可以走了。”
封淮朝地上的人看了一眼。
白安然笑了笑,“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听说这里的夜宵做得很不错,有小龙虾呢。”
封淮颔首,他来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她的肩膀上。
他不反对她穿白背心。
只不过是因为现在时间太晚,她之前受了凉还洗了澡,还是得注意点温度。
眼看两人就要走。
躺在地上的白秋海大声叫唤:“封淮哥,你怎么不看看我啊,封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