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早等在府门前,翘首以盼,见是靖安王府的马车来了,连忙迎出来。
“肖伯伯。”上官卿喊了他一声。
这肖文盛是程府的管家,母亲病倒后,一直是他管理程家的产业,对程府忠心耿耿。
“老奴见过王妃娘娘。”肖文盛双膝跪地。
“肖伯伯不必如此。”上官卿把他拉起来,指着郑大东道:“这是王府的郑侍卫,劳烦您招待一下,我先去见母亲。”
“老奴晓得。”
上官卿看一眼旁边的尚书府,眸色泛着冷光,抬步走进程府里。
按着原主的记忆来到程英住的院子,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剧烈咳嗽声。
院中没有人,她径直走进卧室里,见程英靠坐在床头上,手帕捂着嘴一直咳嗽不停。
床边有两个侍女,一个帮她轻捶着后背,另一个端着一碗汤药。
“母亲。”上官卿喊这一声母亲时,眼眶居然红了。
她知道,这是源于原主留在体内的残念。
“是小姐,夫人,是小姐回来了。”捶背的侍女先看到她,惊喜道。
“卿儿…咳咳…”程英挣扎着坐起身,看着眼前好好的女儿,眼圈通红,“你…靖安王没对你怎么样吧?”
女儿被送去替嫁,她跟那个男人大吵了一架,被气得当场昏过来。
上官卿看着这个母亲,今年才三十二岁,年纪轻轻的,却被病魔折磨得分外憔悴,瘦弱得像一个老妪。
“娘亲,我没事。”她坐到床边上,抓着母亲的手,暗中给她检查身体。
脸色顿时微变,因为空间系统里发出“滴滴”警报声,有毒。
她不动声色,接过来侍女那碗汤药,“傅姑姑,让我来吧!”
闻了闻汤药的气味,却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程英感觉女儿好像变了,变得沉稳乖巧,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到自己就一副眉目张扬,不耐烦的样子。
“卿儿,咳咳…靖安王爷对你……”
“王爷对我很好,也没有把替嫁的过错归咎于我。”上官卿自然不会把事情真相告诉她。
“娘亲,以前是女儿错了,不该相信那一家子。”被那一家子利用,最后连命都丢了。
“好好咳咳…卿儿,你终于长大了。”程英欣慰不已,眼泪都掉下来。
这时,碧霞忽然跑过来,“夫人,王妃,大人和明珠郡主来了。”
“哼!来得倒是挺快。”上官卿把药碗放下。
“他们来做什么咳咳…”程英一把拉住女儿,知道这两个人过来,定是不安好心。
“娘亲放心。”上官卿把她按住,拉好被子,“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们母子仨。”
她站起来,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脸色已然冰冷。
院中,上官柏与明珠郡主厉美珠相携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奴仆。
上官柏今年三十五岁,一身绛红色官服加身,显得年轻英俊不凡,与身边雍容华贵、满头珠钗的明珠郡主站在一起,显得很般配。
“说吧!你们找我何事?”上官卿直接问道。
清冷的声音,让上官柏和厉美珠都一愣。
“孽女,看你昨日进宫里都做了什么?”上官柏手指着她,怒声质问。
“哟,原来尚书大人是为你那宝贝女儿兴师问罪来了。”上官卿勾唇讥讽。
“卿儿,玉儿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害她至此?”
厉美珠眼睛发红,手帕擦了擦眼角,“我们让你嫁去靖安王府,也是想着为你寻一门好姻缘,玉儿昨天一早进宫,也是为你说情去了,可你却恩将仇报……”
“我姐姐?我呸!”上官卿打断她的话,嫌恶的地上啐一口。
“我娘只生了我和弟弟,哪里来的姐姐?
真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母女都是勾引男人的烂货,也配做我姐姐?”
“你……”厉美珠惊得睁大眼睛,以前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总拿东西来讨好她的人,居然敢骂她烂货?!
“上官卿!你放肆!”上官柏也被她这一番话给气坏了。
以前这个女儿都是怕他的,见到他就如老鼠见了猫,他因此很不待见这个女儿,怎么才嫁进靖安王府两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满口污言秽语,简直就是一个泼妇,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粗俗的孽女?”
“有话就直说,不说就给我滚出去。”上官卿不想跟他们废话,声音冷如淬了冰渣,“这里是程府,不欢迎渣男贱女,滚出去。”
“你…上官卿,孽女!别以为你嫁进靖安王府,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上官柏气得全身发抖,冲上来就要给她一巴掌。
上官卿岂是会让他靠近,一脚狠狠踢出,毫不留情地踹在上官柏的胸口上。
她可不是原主,要顾及什么血缘亲情。
“啊——”
上官柏是一个文官,哪里承受得了她这一脚,身子撞到身后的石桌上。
“老爷……”厉美珠吓得惊叫起来,难以置信上官卿居然连上官柏都敢打,那是她自己的父亲啊!
“上官卿,老爷是你的亲父亲,你居然敢打他,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哼!父亲?遭报应?”上官卿冷笑着一步步逼近,“一个被你们害死过一次的人,还怕遭报应?”
上官柏痛得一张脸扭曲,感觉胸腔里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活了三十多岁,除了父母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自己女儿打的,简直是怒不可遏。
“你个孽女,反了!简直是反了…”
“你说对了,一个连亲生女儿都害的人渣,就不配当我的父亲。”上官卿居高临下看着他。
“上官柏,你对我娘仨所做的一切,我会一点点讨回来的。”
“来人啊!把这个孽女给本官拿下,先打二十板…噗!”上官柏怒火攻心,呕出一口鲜血来。
“这就受不了了?”上官卿一手抓起他前襟拎起来,唇角是嗜血的笑。
“上官卿!孽女,你敢打我,你会遭雷劈的!”上官柏快要被她气死了,“孽障,果然与你的娘一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声,让上官柏怒骂声戛然而止。
“上官柏,这一巴掌是为被你们逼死的上官卿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