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苏辰的话,抿着唇,一言不发。
苏辰见我没回应,也没了聊下去的性质,打开了车内的音乐。
一首歌没放完,就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秦区长的住处。
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大,甚至没有景园大,上下两层,房子的前后是院子,种满了花草。
这个季节,花有些开败了,略显萧条。
苏辰将车停好之后,我去后备箱拿食材,我是买了鸡和鱼的,几样东西混在一起重的不行,苏辰看我提的费力,伸手接过,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去敲门。
是保姆来开的门,看见苏辰,笑了起来:“是苏先生呀?秦先生前两天还念叨您呢。”
“这位小姐是?”
保姆八卦的眼神落在我和苏辰中间,我连忙摆手,苏辰开口解释道:“这位小姐是我朋友,她和秦先生见过面,今天特意带她来拜访秦先生。”
“是这样呀?快请进,快请进。”
保姆热情的招呼着我们进门,并和我们解释到,今天晚上秦先生有个临时会议,所以会晚些时间回来,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保姆桂姐是个健谈的,她这个时间正在厨房准备晚餐,苏辰朝我使着眼色,我拎着食材去厨房帮忙。
“桂姐,今晚您要烧什么菜呀?我帮您。”
不等桂姐拒绝,我就扎了头发,去洗了手系了围裙和桂姐一起做菜。
我给桂姐打下手,去切菜,准备食材。
桂姐看着我娴熟的操作,笑的喜笑颜开:“哟,小姑娘还会做菜呀?你这刀工可真好,豆腐都能切成丝。”
我听了桂姐的夸奖,笑的乖巧:“做的多了就熟悉了,不如今天桂姐您在旁指导,我来做。”
“秦先生的嘴巴可是很挑剔的。”
桂姐原本还是有些犹豫的,我见状,立即拿出在网上学的秦先生家乡腊鱼的独特调制方法来,桂姐看了不禁一惊:“原来小姑娘和秦先生是老乡呀?”
“不瞒你说,秦先生人虽然在江城,但最喜欢的还是家乡菜,你瞧我准备的这些食材。”
“那这样可就巧了,啊对桂姐,我是买了菜过来的,那只鸡可是刚杀的,用来熬汤最好了。”
桂姐瞧着我买来的鸡,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鸡放进锅里之后,我又去准备其他菜,桂姐阻止道:“差不多够了,秦先生不喜欢浪费。”
我切菜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似无意的问到:“秦先生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桂姐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压低了声音和我解释道:“秦先生的一双儿女和太太都是在国外,平时就只有一位陈小姐会定期过来,不过她减肥,吃不了什么的。”
我猜到桂姐口中的这位陈小姐应该就是那天在会所见到的女人。
瞧着她的穿着和气质,以及和秦先生的关系,不像是刚跟在秦先生身边的。
“桂姐,您在这工作多久了啊?”我故意将话题扯开。
桂姐见我不问关于那位陈小姐的问题,有些失望。
我看出她是个爱八卦的,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我不追问,她也会故意说,反而说的越多。
果然不出我所料,桂姐和我八卦起来那位陈小姐。
“我在秦先生家里工作五六年了,几乎是他这些年调到哪里,我就跟在哪里,不光是我,那位陈小姐也是,从我开始在秦先生身边工作那天,那位陈小姐就在,秦先生可喜欢她了。”
我故作惊讶:“秦先生竟然这么钟情?”
桂姐点头:“秦先生真的是个好人,就连他和他太太分局也都是他太太提出来的。”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门外传来响动,应该是秦先生回来了,桂姐连忙出去迎接。
我跟在桂姐身后,笑着和秦先生打着招呼。
秦先生看到我,有些惊讶。
苏辰连忙解释道:“她是我带过来的,一个朋友。”
不过,秦先生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讲警惕性降低,反而更加严肃起来。
晚饭间。
我们三人坐在桌上,苏辰和秦先生对饮,我的面前虽然也放着酒杯,但我清楚自己的作用是调和气氛的。
苏辰和秦先生先是对饮了一杯后,秦先生没说话,苏辰开口寒暄道:“最近嫂子和孩子在国外还好吗?”
秦先生听到他的话,双眉皱紧了下。
我知道秦先生不想聊这个,拿起酒瓶往苏辰的杯中倒着酒,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到:“秦大哥的孩子在国外念书呀?今年多大了?”
苏辰看了我一眼,如实说道:“要读研了。”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端起酒杯朝秦先生说道:“这是好事呀,我敬秦大哥一杯。”
秦先生端起酒杯,将杯中的二两酒,一饮而尽。
我见状一怔,不过在怔愣之后,一扬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这一口二两的白酒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过对于年过五十的秦先生来说却是难受了。
我能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苏辰知道内情,直言不讳道:“这一双儿女在国外读音乐,确实是笔不小的开销。”
他引出这一句后,连忙将话题引到自家身上。
“乔馨,你知道我们苏氏集团有今天靠的是谁吗?是我家老爷子。”
“他当初创业时,兜里就五块钱,但他就敢用这五块钱去租一件西服,到我奶奶面前去卖风流。”
“我奶奶当时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哥,那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二话不说就跟了他,结果,生米煮成熟饭后才发现,家里的茅草房都是在漏雨的。”
“可是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嘛?我奶奶的父亲不忍心女儿受苦,就只能一箱箱的真金白银资助我爷爷,愣是把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给资助成江城首屈一指的人物。”
“你知道我爷爷靠的是什么?胆量!”
“女人靠眼光,男人靠胆量,这个世界,亘古不变的道理。”
苏辰这番点拨来的精妙,不过,秦先生能够做到今天的地位,自然也不是这么容易被三言两语说动的。
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我看向苏辰,看似将话题转移到了一个不相关的地方。
实则,直击秦先生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