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无双
简介:“容家那位呢?表现如何?”王德贵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斟酌道:“她看上去并非传言里对殷无双用情至深,至少,殷无双发病的时候,似乎连她都没有认出来。”“嗯,”皇后一下一下摸着怀里的波斯猫,“本来想着她若是能拿下殷无双的心,为我们所用也是好的。”可惜了,殷无双心不在她身上。“挑几个才情双绝的,以旁人的名义送进晋王府。”王德贵有些不明白,仅仅为了让殷无双垮台,又何必绕这么多弯弯折折。如今,殷无双已经失势,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他和旁边的太医对了下眼色,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可思议。
殷无双虽然狂躁,但施了针的那双手却一直没动过。
甚至连扎针的地方,都隐晦的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容洛心里有了猜测。
殷无双要演戏,那她就陪着一起演好了。
容洛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的,因为当殷无双开始发狂,自己开始狂哭时,整个院里都充斥着鬼哭狼嚎,王德贵像是不堪其扰,看了两人一眼,甩袖说了什么,匆匆走了出去。
等人一走,殷无双还在继续狂躁,容洛却突然停下动作,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点了点施针的位置:“别演了。”
刚才还狂躁的男人顿时安静下来,他披头散发,却掩盖不了其俊美无俦。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殷无双单手支撑着自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毕竟他要做出疯癫样,满足王德贵想看见的。又要防止容洛施针的地方不被碰到,还要接住下肢的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极难的。
“你护着这个地方的时候,”容洛抿了抿唇,有些烦闷,“除了正常人发疯,没有哪个疯子会注意这些细节吧。”
殷无双嗯了一声,眼里带了淡淡赞许:“你很聪明。”
“打住,”容洛连忙竖起手掌,露出包扎好的手腕,“如果你说的聪明是要经历这个,我宁愿永远愚笨。”
“对不起。”殷无双突然道歉,倒让容洛有些不习惯了。
哪怕在第一晚她救了他,都没从他口里得到一声谢谢。
“皇后想看我疯,我索性就让她真看看,”殷无双盯着容洛的手腕,眼里涌过一抹愧疚,“我没想到她会让你割腕。”
事发突然,容洛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好在她有分寸,伤口割的不深,将养些时候就能好。
“行了,我先替你取针吧。”容洛叹了口气,虽说取针之内的半个小时一定会将那些东西吐出来,那药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对身体有不有害。
“你不是被皇后养大的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对你。”还是压不住心底疑惑,容洛又问。
“她的亲生儿子是太子,况且,她本来就和我不亲近。”
三言两语拨明真相,容洛恍然大悟。
皇家秘闻,向来不被外人所知晓。
旁人眼里的母慈子孝,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殷无双招了招手,看起来颇有兴致,“看来你今天帮了我的份上,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
容洛豁然起身。
“谢谢,不用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白了一眼殷无双,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
出门之前,她还在比了个抹脖的手势:“我的命还是挺重要的,所以晋王殿下最好能活到你的腿被我治好,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殉葬。”
殷无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少见的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他垂下眼眸,落在虎口处一个细小的红点上。
她不知道,如今,她已经和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中宫,王德贵将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疯了?”皇后坐直身体,像是听见什么让她极舒心的事,满意的嗯了一声。
“倒是比本宫想象的要快。”
“容家那位呢?表现如何?”
王德贵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斟酌道:“她看上去并非传言里对殷无双用情至深,至少,殷无双发病的时候,似乎连她都没有认出来。”
“嗯,”皇后一下一下摸着怀里的波斯猫,“本来想着她若是能拿下殷无双的心,为我们所用也是好的。”
可惜了,殷无双心不在她身上。
“挑几个才情双绝的,以旁人的名义送进晋王府。”
王德贵有些不明白,仅仅为了让殷无双垮台,又何必绕这么多弯弯折折。
如今,殷无双已经失势,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这话他不敢问出口,只能应下,恭敬退了出去。
直到殿内只剩下皇后一人,她才微微转动脖子,美艳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怨毒。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等来了机会。
她当年所受的屈辱,都要一一应验在她的儿子身上。
晋王突然发疯的消息不胫而走,更有甚者已经传成了,晋王和晋王妃中邪,双双在府宅发疯。
原本是为了给殷无双冲喜才娶的亲,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喜事丧办了。
众人唏嘘不已,纷纷感叹晋王真是倒霉,明明半年前还是叱咤沙场的将军,如今腿废了,躺在床上像个半死人不说,还有克妻命。
“哈哈哈哈哈哈殷无双你看那些人,把你说成了什么样了?”容洛兴冲冲带来了今日听来的传闻,略带几分恶趣味分享给他听。
“形似疯癫,神志不清,最过分的是这条,”容洛想到就憋不住笑,“说你天天在家学狗叫!”
殷无双躺在床上,闻言无奈看了她一眼,有些没搞懂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毕竟所有的流言中,晋王和晋王妃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他被传的形象不堪,容洛也落不得几分好。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的吗?”他淡淡问。
容洛表示很兴奋:“知道啊,说我其实嫁进来的第一天就疯了,而且还在当天晚上……咳,这个就不说了,反正你是被我折腾的很惨啊,所以你疯,是我逼出来的。”
“这样看我还是挺厉害的嘛。”
“那些流言不是还说你有克妻命,我觉得咱们两人多少都有点,负负得正,扯平了。”
开始那些他还听得懂,后面什么正?负负正?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这个王妃,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也渐渐习惯了。
要说一定有什么缺点,就是对自己医术极度的狂妄自信。
不过,她确实有这个资本。
想到半年前他遭人暗算,从马背上摔落,然后被诊断这辈子恐怕都站不起来了。
近来是阴雨天,可是他原本无知无觉的腿,竟然开始慢慢有了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