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琥珀仁的气味和敦厚的药苦香渗入男人毛衣的纹理,空气中逼人的浓。
桌上摆着何晋平那套房的房产证。
“护照夹在里面。”裴砚清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
夏颜翻开,房本是她的名字。
重新买下老房子之后,房本在他手上,夏颜没要过。裴砚清顺手锁在办公室抽屉了,忘了给她。
区里近期任免了一批人,新上任的一把手请他指点指点,捎了一盒太平猴魁当见面礼,这茶叶太昂贵,裴砚清当场要还礼,拉抽屉找礼物时,意外发现了房本。
他知道夏颜贴补家里,没攒下积蓄,有档次的包和衣服基本全是他送的,过得挺节俭。
和话剧院那些争奇斗艳的女同事比,素得可怜。
男人目光掠过她,“金悦府这套也是你的,程洵过几天会腾房。”
夏颜为这话心情大起大落,想问他是不是要和宋禾一起住了,可到嘴边,又咽回。
裴砚清这个人,这辈子,他的爱恨喜悲,与她无关了。
眼前一黑,夏颜直挺挺地往前摔。
裴砚清眼疾手快接住她,音调都变了,“低血压犯了?”
她吃力睁开眼,晃了晃晕乎乎的头,“好像是——”
夏颜那圈子清一色的骨感美,她在意身材,血糖和体脂低得吓人,倒是她天生胯宽,肌肤也紧致,显得凹凸有曲线,不至于干瘦。
否则,也入不了裴砚清的眼。
“饿多久了?”男人搂着她,走到沙发,“不要命了?”
夏颜舔了舔唇瓣的干纹,晦涩挤出一句,“最近演出多。”
裴砚清气得不轻,“缺钱?”
她小声,“攒钱打官司。”
始料未及被她刺了一下心口,男人语速放平缓,“我让程洵给你建行卡打一笔钱。”
“我自己有。”
“还犟?你犟也有个限度。”裴砚清感觉怀里轻飘飘的,小,软,像柳枝,没什么重量,脆弱得一折就断。
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后有麻烦告诉程洵。”
夏颜视线落在他喉结,周围的细胡茬和类似于小鸡皮疙瘩的纹路,比小麦色浅点,比蜜色又深点。
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我回去了。”
男人拉住她,声音穿透腔骨,沉静有力,“歇歇再走。”
宋禾迈进玄关,正好目睹这一幕。
女人柔弱,男人阳刚。
克制又难以形容的温存。
她稳住神,“深哥,我买了你常吃的那家白记早餐。”
夏颜立马从男人怀中抽身,不声不响拿起桌上的证件,与宋禾彼此无视,交错而过。
关门声传来,宋禾垮了脸,从背后抱住裴砚清,“你怎么又跟她见面了?”
“她护照没带走。”
宋禾不认可他的理由,又不好太闹,隐忍着不发作,“程秘书不能转交她吗,非得你亲手给呀。”
男人转过身,从客卧取出一条项链,戴在她颈部。
“喜欢吗。”
宋禾抚了抚钻石的刻字,是前不久在权富圈沸沸扬扬,梁三公子豪掷千金定制的那款,她猜到是送给自己的,但不笃定,送夏颜也正常。
“特意为我选的?”
他云淡风轻,“飞了一趟国外,在拍卖会弄的。”
价值八位数独一无二的珠宝,兜兜转转归属自己手里,不欣喜是假的,宋禾恢复了笑容,“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见她了。”
男人没接茬,高挑的身型逆光而立,拉出一道剪影。
“自从我知道你身边有了何小姐,我没有一日是踏实的。”宋禾再次抱住他,“一直害怕你爱上别人,对我腻了。”
裴砚清垂眸,“傻话。”
橘白色的晨雾笼罩住他,镀了一层性感结实的情欲味,宋禾感受到他腰间支起的弧度,似乎有反应。
她手向下摸索,一厘厘挑逗,“深哥,你想不想?”
裴砚清掰开她手,“公司有事。”
宋禾心一凉,这证明他不是因为自己才起反应。
她回来两个多月了,迟迟没有突破,宋禾抱紧他,“今晚去我那吗?你明明有欲望的。”
裴砚清仍旧淡淡的,“没有太多时间。”
“深哥。”宋禾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你和她做得频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