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一个小丫头按一按还能出什么事。”老夫人平日里头疼难耐时,都是身边跟着多年的卫嬷嬷给她按,并不认为会按出事。
说话间,殷月已经来到老夫人身旁。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她居然还似模似样的给老夫人诊脉。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殷月已经松开了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一脸狐疑地看着殷月问道:“丫头,你何时竟会学大夫诊脉了?”
“祖母勿怪,我就是闲来无事看了些医书,想试试看能看出点什么。”
她们不知道,殷月确实是在给老夫人诊脉,只有查清病症,才能对症治疗。
殷文瑶看这殷月的行径,嗤笑道:“姐姐为了讨祖母欢喜,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至少我有这个心意,为了祖母的头疾我可是研究了好久的医书。”殷月淡淡地瞥了一眼殷文瑶,径直来到老夫人身后,手落在她肩颈处几个疏通血气的穴位推按着。
殷文瑶又被堵的无言,殷月的嘴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殷月的刚开始按的时候老夫人还觉得有些疼痛,不过,到后面真是越按越舒服。
一刻钟后殷月停止了推穴,老夫人却舒服的感觉意犹未尽,竟是忘记头何时开始不疼了。
“没想到月丫头还真有几分本事,我现在感觉浑身舒爽,头也不疼了tຊ。”老夫人喜上眉梢,看着殷月的眼神散发着精光。
前世,殷月可是医药界的传奇人物,家族世代传承的医毒绝学。
加之殷月本人天赋异禀,医术俨然已经快超越了她的爷爷。
老夫人其实就是中老年常见的高血压,只不过生在内宅,长期被心烦气急之事烦扰,才引起的头疼之症。
殷月活动了一下酸楚的手,对老夫人笑道:“祖母头疼,其实是因为精神紧张怒气上涌,导致血压过高而引起的,我给您开个降血压的方子,您调理一段时日,饮食清淡些这头疼的毛病就会渐渐好转。”
殷月一段话给老夫人说懵了,大致听出是怒气引起的头疼,老夫人确实是每次怒火一起来就头疼不已,至于什么血压过高根本就听不懂。
“姐姐莫不是魔怔了,竟然荒谬的想要给祖母开方子,祖母若是喝了你开的方子,出个什么好歹来,你担得起吗?”殷文瑶挑眉,对殷月的行为嗤之以鼻。
邹氏态度平平只附和道:“母亲,还是谨慎些的好。”
其实邹氏巴不得老夫人喝了去西天,她也乐得自在,这府里就再没人对她指手画脚了。
老夫人虽是夸殷月有本事,却也不敢贸然喝她一个丫头片子开的药方,京中多少名医都治不好她的头疼之症。
一个丫头怎么可能真的会医术,不过看在她一片孝心也不想戳破。
“眼下我的头已经不疼了,药方暂时就不用了。”
殷月哪里看不出老夫人的担心,想她殷月曾经一颗丹药随便放出去都是无数人疯抢,更是有人为了她一张药方用尽手段。
这些人真是不识货,不勉强......不勉强。
“只要祖母安好就行,”殷月平静地说道。
老夫人瞪了一眼殷文瑶,慢悠悠地说道:“还是月儿乖顺些。”
她看不上殷月,但就喜欢听话的,反观殷文瑶才情的确不错,就是随她母亲,太过傲慢。
殷文雅好端端被瞪了一眼,心中愤愤不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憋回去。
殷月见火候差不多了,随即故作哀伤道:“我原是想出门为祖母买些可入膳食,做药膳调理养生的药材,奈何府中很久未给我发过月银,确实捉襟见肘。”
殷月在府中过的什么日子,老夫人从未关心。
但一想到能敲打邹氏便来了精神。
老夫人厉声问道:“邹氏,月儿所言可属实?”
“冤枉啊母亲!府中每月都是按份例给各院发了月银,她怎么会没有。”一旁看热闹的邹氏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一震,心中暗骂,这小贱人长本事了,敢再老夫人面前给她使绊子。
“来人,将管家叫来。”老夫人今日是铁了心要让邹氏难堪。
不一会儿,管家就来了,还没弄清楚情况,邹氏劈头盖脸的就先发制人:“是不是你贪了大小姐的月银。”
老夫人视线一沉,望着管家威严地说道:“府中给大小姐的月银去哪里了?”
管家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局势。
老夫人心血来潮,突然关心起了默默无闻的大小姐。
可这些年隐月轩的月银是夫人克扣下来的,现在竟想推到他头上?
要是罪名落实了,他在相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管家眼波微转,分析完自己的处境后看着殷月说道:
“大小姐没收到月银吗?每月隐月轩都是林婆子来领的月银,没想到这婆子竟如此大胆,敢私吞小姐月银。”
夫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思量再三,只好推了隐月轩的婆子出来顶罪。
管家是相府的老人,也是个人精,能在相府做事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噗嗤......”殷月看着这二人拙劣的伎俩,不由嗤笑出声,“二位真是唱的一台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