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栀神色怏怏的放下筷子，扯开话题继续道：“是臣妾口无遮拦，皇上今晚的宫宴是不是异常的热闹？”
林姜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她，就在孟栀猜测林姜是不是生气的时候，她的手被一只大手覆盖住。
孟栀的视线从交叠的两只手上移至林姜的脸上，眼底是疑惑和小心翼翼。
虽说这段时间她是故意阿谀奉承的对待林姜，但是林姜却是待她极好的，给她所有能拥有的，甚至是允诺遣散后宫。
可是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后宫里，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她会尝试着去原谅，去接受，毕竟当初是她伤了他。
但现在想再多的假设都是枉然的，她的父皇母后，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林姜就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至亲！
她现在就如浮萍，在哪里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唯一的就是带走父皇母后的骨灰。
林姜温柔的牵起孟栀的手，轻轻地抚摸后，缓缓说道：“云溪，让你受委屈了，四下里无人，你就不必再用‘臣妾’自称了，我喜欢你原本的样子。”
听了这话，孟栀不知道林姜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猜测不出来，只得笑笑应对。
本来今日宫宴是很好的机会的，可是她的身子太差了，几天没有吃饭，再加上身边有林姜的人在，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打听。
看着眼前林姜深情的模样，她只觉得内心一阵刺痛，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却形同陌路，甚至仇深似海。
孟栀想抽回手，可是刚一动，就被林姜紧紧的抓住。
她不明白，林姜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这么反常，与之前的几天根本不像。
还是说，他发现了这几日她都不是真心的，不过都是权宜之计？
越想，孟栀心里越是发慌。
就在孟栀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林姜又说话了。
“云溪，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其实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我了解你，可是我还是沉迷其中，自欺欺人，即便是看见了你藏在枕头下的簪子，我都不愿去怀疑你有任何想法。”
听了林姜的话，孟栀一怔，她脸色瞬间煞白，双眼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姜。
发簪是她藏的，中间有两次找到机会为父皇母后报仇的时候，就感觉林姜似是会醒一般。
她也挣扎过，所以种种的原因，都导致她最后没有下手。
几日来，她除了怀孕本身带来的不适，更多的是内心的煎熬。
一边是她的至亲，一边是她的至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种种情绪夹在她的内心，她整日都闷闷不乐的，不过短短几日，身子就已经拖垮了。
只是没想到，她一直以为隐藏的很好的举动，早就被林姜看得明明白白。
林姜轻柔的理了理孟栀的发丝，在看到孟栀下意识的躲避时，林姜眼底闪过一丝悲痛。
继续道：“其实我也一直都在挣扎，在和自己较量，我也在等，等看在你心目中，是大周的皇上皇后性命重要还是我重要，我在赌，你到底会不会对我下手，会不会有不舍。”
“可是看到你的身子每况愈下，我就心疼不已，你吃不下饭，我更是食不知味，云溪，我错了，我不该用你的身体来作为代价，无论我在你心目中如何，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说完，他紧紧的握着孟栀的手，真挚的看向孟栀道：“云溪，我知道，我做过很多事情是无法挽回的，我不求你原谅，不要离开我，好吗？”
孟栀没有回答，神色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