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声声猛然抬头向床头望去。
周时慕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黑色眼眸从睁开的瞬间开始,就没有从岑声声身上移开过。
“你醒了!”岑声声欣喜地坐正了身子,笑容攀上脸颊,好似十几岁的少女一般。
周时慕想说话,但昏睡得太久,喉咙干涩得过分,嘴巴张了张却没能发出声音。
“没事,你先缓缓,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岑声声轻轻放下周时慕的手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她的情绪已经岑久没有这么高涨了,往常或是温婉或是冷静淡然,也只有在周时慕面前自己的情绪起伏会多一些。
岑声声的声音也不小,门外的肖煦听到声响先一步拉开了门。
见周时慕醒来,眼睛骤然一亮,拦住了岑声声开口道。
“岑医生,你就在这吧,不用麻烦你跑来跑去了,我去叫医生就好。”
岑声声见状也没有拒绝,她本身还拖着个吊水瓶本来也不大方便,方才是过于高兴了都忘记了这些事,也一时没想起来肖煦也还在。
岑声声又转身回到周时慕身边,拿着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接了些温水,想要给周时慕润润喉咙。
先将水杯搁置在了桌上,岑声声小心翼翼地将周时慕扶起,又拿了个枕头垫着后背。
整理好这些,岑声声正准备去拿桌上水杯,手却被周时慕抓住。
岑声声疑惑地扭头看去,周时慕方才还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起了,神色严肃地看着她的手背。
跟随者周时慕的视线望去,岑声声才察觉自己的血液回流了一段,约莫蔓延了十几厘米长。
“啊……没事的。”岑声声知他担心,没所谓地摇摇头,想要将手抽回。
周时慕一脸的不赞同,正要开口,肖煦却带着医生进来了。
岑声声趁周时慕注意力转移的空隙抽回了手,又冲他笑了笑道。
“真没事,过会就恢复了。”
语罢,往一侧挪了挪位置,为医生空出位置,医生走到病床旁检查了周时慕的身体状况。
医生给出的结果与岑声声的结果差不多,都是说好好养身体就好。
只周时慕伤得更严重些,需要休养得更久才能恢复。
医生走后,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肖煦踌躇着走到周时慕病床前,深呼吸了几口,认真道。
“周队,对不起!”
周时慕一怔,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向自己道歉,疑惑地问:“为什么?”
“是我向局长申请追捕令的,我怀疑了你,真的对不起。”肖煦深深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真诚的歉意。
周时慕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你不用道歉,我们这一行本来就应该要讲究证据,你会做出这个决定是理所应当,我为什么要怪你?相反,我觉得你值得夸赞。”
肖煦有些呆愣地站直了身子,看到周时慕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霎时,在心间盘旋的乌云尽数散去,阳光再度照入,恢复至一片清明。
“好的!谢谢周队!我去帮你们打饭,你们先聊。”
肖煦甚至行了军礼,随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屋内两人目送他离开。
岑声声在床边坐下,摸了摸自己耳侧的助听器,心怀期盼地试探性问道。
“周时慕,这个助听器,是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