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疼痛如冰锥刺入骨髓,何韵玲疼的眼前一阵发黑。
意识彻底消失前,秦松烨依旧抱着陆梓霞……
眼泪划过眼角。
她是钢铁厂厂长的女儿,被爸爸又当爹又当妈拉扯长大,从小娇宠,这二十几年从来没受过什么伤。
秦松烨从小端方守礼,镇定沉稳,他们又相互喜欢,大家都说他们是最般配的一对。
她也以为是这样,可为什么陆梓霞来了之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韵玲在一阵对话声中醒来。
“松烨,梓霞闹着要见你,希望等会儿能跟你一起参加你奶奶的六十大寿,你带她去吧?”
“云枫,你妹妹没必要跟着我。”
屋外沉寂一秒。
她听出来,门外和秦松烨对话的,是陆梓霞的亲哥哥,陆云枫。
何韵玲心一沉,撑着起身,左腕骨忽得一整刺痛。
不等她出声,屋外的对话又响起——
“兄弟,你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
“你既然能在何韵玲和梓霞摔跤的时候接住梓霞,给了她希望,能不能送佛送到西,看在她活不了多久的份上,多陪陪她?”
“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感情,不是吗?”
何韵玲忽得看向门外,死死凝着那背对她的背影。
是这样吗?
秦松烨对陆梓霞有感情?
下一瞬,却听秦松烨特有的温润嗓音说出一个字——
“好。”
“咚!”
胸膛仿佛被重重一击,比断开错位的左手还疼。
等她缓过来,病房外已经没有人。
房内静悄悄,她的心空洞洞。
压下心口宛如撕裂般的疼,她缓缓下床,拖着裹着纱布的手朝家走去,她要亲眼看一看,秦松烨……是不是不是真的把陆梓霞带去了寿宴。
不久,大院陆家门口。
鞭炮‘啪啦’响,一阵喜庆。
笑闹声从屋内传出来,何韵玲深呼吸一口,拍了怕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后,才抬脚进屋。
可她一进屋,屋内忽得静了一秒。
“韵玲,你不是受伤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
看着他们不自在的眼神,何韵玲心底一沉,下意识朝楼上走。
“哎!韵玲!”
身后的慌张急切何,令她加快脚步上楼。
很亏,她就抵达婚房门口。
映目的一幕,那样刺眼——
她的‘好丈夫’和陆梓霞抱在一起。
陆梓霞眼泪吧嗒吧嗒掉:“松烨哥,我真的好羡慕韵玲能嫁给你这样的好男人,要是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是不是你爱的就会是我?”
何韵玲死死盯着他们,她知道陆梓霞一直对秦松烨死缠烂打,可现在越来越没底线。
可她最痛心的,是直到此刻,秦松烨还是没有推开人。
一个巴掌拍不响……
“咚!”
她猛地推门,嘲讽冷问:“是吗?我也很想知道——秦松烨你到底爱谁?”
“韵玲!”
秦松烨这才推开人,慌张追了出来:“你听我解释……”
何韵玲转身就走,‘啪’的拍开男人伸来的胳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梓霞精神状态不好,身体也越来越差了,可能没多久就离世了,我只是看她可怜,都是邻居,我们就当多包容包容她……”
何韵玲抬头看着秦松烨,男人一脸着急。
可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他是为了谁在慌?
她咬着唇,还不等她说话,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疯叫——
“何韵玲,我都要死了,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为什么非要逼我!”
话落,屋内的陆梓霞忽得冲出来——
“何韵玲,你给我去死!”
她披散着头发,疯了一样揣着尖锐的剪刀直直朝何韵玲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