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奴婢去打听一下消息。”青梅道。
“嗯。”
青梅在将军府相对自由,但也不能随意出府。
现在姜梨满是不能出房门,楼弃要是不来,就没有机会。
青梅走后,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刚吃了那晚避子药,肚子突然好疼,难受得让人无法忍受,
姜梨满蜷缩在床上,身子微躬着,肚子像是被尖锐的石头碾压了一样,绞痛感让她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但仍无法止住。
“表哥。”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一声娇甜的声音。
楼弃和楼雪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外面,“以后我嫁给你,要住在醉梨苑,听说姜姑娘也住在这里,那她是不是要给我做奴婢啊!”
“别闹,她一个罪奴不配服侍你。”男人声音极温柔,带着宠溺的味道。
楼雪音轻哼了声,“咦,她人呢?”
“她对我不满就算了,怎么你回来也不出来迎接啊?作为奴婢,太不像话了吧!还是说,表哥宠的?”
姜梨满忍着疼痛赶紧爬起来,“奴婢见过将军,见过大小姐。”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楼雪音唇角弯了弯,“姜姑娘,你怎么住在表哥的屋里?身为罪奴,怎能如此肆无忌惮啊!你不会还睡在表哥床上吧?”
姜梨满抬头看楼弃,他没有说话。
“表哥,你是不是还喜欢姜姑娘,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是退亲吧!我不想拆散你们,被人说是插足者。”楼雪音眼眶微红,说着就要掉眼泪。
楼弃捧起她的脸,给她擦眼泪,“说什么傻话,我何时说过喜欢她?”
“一个不值一提的罪奴,没法跟你比。”
姜梨满保持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霜,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浑身冰凉,腹部绞痛不止,为了保持清醒,死死掐住掌心,听到男人说话的,心里有些微微苦涩。
“哼,那她一个罪奴跑到主子屋里睡觉,她是不是爬床了?”楼雪音看到姜梨满脖子上的痕迹,心里就嫉妒极了。
楼弃并没有否认,语气有些嘲弄地笑道:“她也就只剩下这点作用。音儿别生气,不过是一个暖床的玩意罢了,没有办法和你相提并论的。”
楼雪音却不开心,但也明白像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女人。
“表哥,别碰她好不好?我会难过的,是她勾引的对不对?”
“嗯,我们去赏花吧!”楼弃拉着她的手哄着她,“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别生了。”
“将军。”姜梨满忍不住喊住他。
楼弃回眸不悦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奴婢是想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奴婢好准备晚膳。”姜梨满眼神带着一丝祈求,希望他回来。
楼弃唇角莞尔,“不回了,你老实点,不要再惹音儿不开心。”
“表哥,我觉得要找人好好教教她规矩,她太不懂规矩了,要不然让喜嬷嬷留下来吧!”楼雪音晃着他胳膊央求道。
“还有今天她擅自睡主人屋里,你都没有罚她,要是以后那些奴婢都有样学样怎么办?”
楼弃道:“棋嬷嬷会教她规矩。”
这时,棋嬷嬷站出来福了福身,“大小姐请放心,有老奴看着,她翻不出浪花来。”
棋嬷嬷是楼弃的人。
有她在,姜梨满日子好过,更加肆无忌惮勾引表哥,楼雪音想要自己人安插进来,可现在有棋嬷嬷在,就不好办了,“那不需要惩罚犯了错的奴婢吗?棋嬷嬷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棋嬷嬷眉头微蹙看着楼弃,“按照规定,下人不懂规矩,爬床是要打二十大板。”
可姜梨满的身子骨如今怕是承受不住二十大板。
人也是楼弃抱回来的。
“罚跪一个时辰。”楼弃神色有些不悦。
“好了,音儿tຊ,我们走吧!不要再把心思花在一个罪奴身上。”
楼雪音手心微紧,明白他是不高兴了,他不喜欢别人指挥自己做事,便没有再不依不饶。
等她嫁给楼弃,以后再慢慢收拾这个个不要脸的贱人。
……
姜梨满跪在院子里。
青梅看着就很着急,一边干活一边哭,跑去求棋嬷嬷。
棋嬷嬷道:“求我没有用,这是将军的意思。”
“一个时辰而已,很快过去了,比起二十大板,已经是将军仁慈。”
青梅哭道:“可是姑娘身子骨弱,最近总是受伤,还没有养好,要是再这样下去,会没有命的。”
“棋嬷嬷,我求求你了,你去求求将军吧!奴婢给你磕头。”
棋嬷嬷看了眼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姜梨满,叹了口气,“还有半个时辰,不差这个半个时辰。”
“等时辰到了,你可以送她回屋里休息。”
说完她狠心扒开青梅的手转身离开。
微风吹来,花枝随风而动。
院子里的梨花落雨缤纷般飘落,雪白花瓣铺满了地面,好似银白的雪。
姜梨满抬眸看了眼放下不远处的香炉,香已经燃烬。
“姑娘,一个时辰到了,你可以起来了。”青梅过来搀扶她。
“他不来见我,我不起来……”姜梨满摇了摇头道:“廖叔关在大理寺受苦。”
青梅心疼主子,没办法就去厨房拿了两个包子的给她吃,“姑娘,那你吃点东西。”
“不能吃。”
院子里肯定有人看着,她一边跪求,一边又吃东西,楼弃知道是不可能相信她的,只会生气。
“可是你不吃,怎么行?身子会吃不消的。”
姜梨满唇瓣干裂,她不仅没有吃东西,更没有喝一口水,因为腹痛额头冒出冷汗,一直忍着。
“我不碍事。”
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又出不去。
唯有这么做,否则廖叔只有死路一条。
青梅偷偷哭,想陪她一起跪,被姜梨满阻止了。
“姑娘,你可以起来了。”这时,棋嬷嬷过来劝说。
“棋嬷嬷,我自知罪不可恕,将军若气不消,我会一直跪到他气消为止。”姜梨满没有起来。
“你又何必呢?将军不会来见你的。”棋嬷嬷暗叹息一声,“苦肉计对将军没有用的,将军已经不是曾经的将军了。”
姜梨满眼眶酸涩,她知道,可她没有别的办法,才用这种最傻的法子,若他真的不再心软,她也没有法子了,“嬷嬷,不用管我。”
棋嬷嬷劝说了半天,劝不动,心里有些着急,怕出事就找了佟管家商量,“要不要禀告将军啊?姑娘这样不吃不喝,跪在院子里已经半天了,再这样下去,只怕……”
佟管家看了眼天色,“将军这个时候在侯府,和侯爷在下棋,我有派人去,不好上前打扰。”
“再等等吧!等天黑,将军说不定自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