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纪菘蓝
简介:让沈昭安静坐着放空脑袋,纪菘蓝又出去堂屋给孬蛋取针了。探过脉象,摸清体内炎症情况后,才准王牧抱起孬蛋。银针全都用诊所带回来的酒精消过毒,放回针灸包,纪菘蓝说:“以后每天晚上吃了饭过来针灸,饮食忌辛辣,葱姜蒜、花椒都不能吃,鱼虾也不能碰。”王牧抱着还在昏睡的孬蛋,不知所措道:“那……纪大夫,能给他弄醒不?”“他只是睡着了,明天会醒的,多睡觉对他恢复有好处。”纪菘蓝淡淡说完,送客。回堂屋喝了杯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给沈昭端了杯水,替他取针。
沈昭回到家的时候,纪菘蓝正在厨房做饭。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就在门口靠边站,轻声说道:“我又拖累你了,一个大男人还要靠你保护。能不能先帮我治眼睛,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了。”
“你少装。”纪菘蓝将锅里的青菜盛出来,回过身子看向沈昭,邪魅笑道:“你今天是知道我来了,不然你早就躲开了。”
沈昭:……
得,又被发现了。
“不是跟你说了别急吗?”纪菘蓝端着菜,绕过沈昭走出去,“你现在听力恢复得不错,再扎十来天就能好了。”
沈昭亦步亦趋地跟出去,追问道:“那我眼睛要治多久才能看见?”
“这个得看具体情况,不过你脑部瘀血疏通,恢复了听觉之后,视觉应该会快些。你昨天不是还看见了一点吗?证明针灸刺激到你听觉神经的同时也刺激到视觉神经了,两边一起好了也说不准呢?”
有这个可能,但是微乎其微,纪菘蓝只是用来搪塞沈昭罢了。
沈昭暗叹了口气,坐下吃饭,将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纪菘蓝。
如果他眼睛能看见的话,就能知道密谋的两人究竟是谁了,现在没能帮到纪菘蓝什么,反倒是给她徒增麻烦。
纪菘蓝倒是不这么认为,村里能被骂作是狐狸精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会这么骂她的,而且是个女生,大概率就只有张丽了。
张丽上次来找茬,反被她揍了一顿,心里愤愤不平想找人对付她,作案动机也成立。
沈昭略显担忧,只恨自己帮不上忙,没法保护纪菘蓝,“你这几天上下班小心点,实在不行,托周泽武送你去上班,晚上下班坐驴车回来吧。中午我自己煮点东西吃就好。”
之前独自生活的时候,他也是自己煮东西吃,虽是麻烦了点,但还是弄得成的。
“没事的,你放心吧。”纪菘蓝轻轻握住沈昭的手,平复他的不安,“你呢,就安心养伤,别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
晚饭过后,王牧又带着孬蛋来了。
孬蛋今天喝了药出了一身汗后,烧已经退了,就想来问问可以开始针灸治疗脑膜炎了没。
纪菘蓝将针灸包取出来,全部银针消毒了一遍。
孬蛋是个痴傻儿,看见银针就害怕,在王牧怀里疯狂挣扎着,“不扎不扎!痛!啊啊啊!不扎!”
“不痛的,乖乖,扎了针爸爸给你买糖。”王牧脸色难看得紧,好不容易纪菘蓝愿意花时间替孬蛋治疗,孬蛋如此不配合,耽误了纪菘蓝的时间,他过意不去。
更怕纪菘蓝嫌麻烦,不愿意替孬蛋治了。
纪菘蓝确实嫌麻烦,直接一根针把孬蛋扎晕了。
看着孩子两眼一翻靠在怀里没了动静,王牧急了:“纪大夫,你这下手太狠了吧?他只是个孩子啊!”
“想让我给他治疗就闭嘴。”纪菘蓝冷声道,手里已经捻了好几根银针,“他乱动弹,扎错穴位你负责吗?”
王牧不敢说话了,知道孬蛋疯疯傻傻,难哄得很,很难保证治疗过程中不会出现意外。
按照纪菘蓝所说,将孬蛋平放在长板凳上后,安静在一旁看着。
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扎入孬蛋的脑袋,王牧看得心惊肉跳,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了纪菘蓝,伤到的还是自己孩子。
十二根银针扎在孬蛋的小脑袋上,纪菘蓝直起身子瞥了王牧一眼,淡淡道:“别动他,让他在这躺会儿,待会儿时间够了我再来拔针。”
“好好好!”王牧急忙点头应下,保证不会碰孬蛋。
纪菘蓝这才扶着沈昭进房间,为他进行今晚的治疗。
沈昭在床边坐下,感觉今晚施针时间格外漫长,刺入他天灵盖的银针似乎比往常多了许多。
心里对纪菘蓝依旧残存的那份不信任,此刻蠢蠢欲动。
怕她不是纪菘蓝,怕她别有用心,怕她是在利用他套取信息。
于是,沈昭忍不住问了:“为什么多了五六支针?”
“调整了一下穴位,视觉和听觉都受影响,脑神经不可能只有一个地方被压迫着。”纪菘蓝简单解释,清楚沈昭是在怀疑她。
无所谓,等治疗结束,沈昭感受到听觉的变化,便会打消疑虑了。
她又不会害他。
还能为那三千块私房钱谋杀他不成?
让沈昭安静坐着放空脑袋,纪菘蓝又出去堂屋给孬蛋取针了。
探过脉象,摸清体内炎症情况后,才准王牧抱起孬蛋。
银针全都用诊所带回来的酒精消过毒,放回针灸包,纪菘蓝说:“以后每天晚上吃了饭过来针灸,饮食忌辛辣,葱姜蒜、花椒都不能吃,鱼虾也不能碰。”
王牧抱着还在昏睡的孬蛋,不知所措道:“那……纪大夫,能给他弄醒不?”
“他只是睡着了,明天会醒的,多睡觉对他恢复有好处。”纪菘蓝淡淡说完,送客。
回堂屋喝了杯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给沈昭端了杯水,替他取针。
沈昭喝了两口水,仔细感受听力的变化。
脑子猛然间嗡的一下,震得他五官痛苦地拧巴在一块,手里的水也撒了大半。
再一次怀疑,纪菘蓝是不是想杀了他!
哪有人治病治得这么难受的?
这几天针灸本来已经没啥感觉,不会有剧烈的耳鸣声了。
今晚调整穴位,又开始折磨他!
纪菘蓝是故意的吧?!
很快,沈昭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纪菘蓝的那句“有没有好很多?”他听得一清二楚。
喜悦来得太快,沈昭一瞬间懵住了,他听得很清晰,只是还会带有一点点耳鸣声。
声音不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能通过声音判断纪菘蓝离他有多远了!
“菘蓝,你再说句话试试。”
纪菘蓝一边消毒银针一边道:“看你这样子是有好转了,先别高兴太早,想要完全根治,刚才的痛苦你还得再承受六七次呢!”
忽然,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她浑身颤了一下,扭头看向沈昭。
他依旧眼底无光,神色却透着温柔和欣喜,薄唇微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知怎的,纪菘蓝盯着他粉嫩的唇许久,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嘴巴看起来很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