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晚
简介:云琰停在半空的手微微一滞,旋即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你喜欢木绣球,只是这个时节不是木绣球盛开的时候,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我会让人在院子里种满绣球花,供你赏玩。”听着他充满磁性的嗓音格外的清朗,给人一种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的感觉。寒风透过玻璃窗的间隙一缕一缕地涌进,向晚打了一个激灵,轻轻垂下眼帘,望着酒杯之中的红酒,陷入漫长的沉默里。她又何尝不想一梦醉到岷江边上,活得洒脱恣意,通透豁达,再也不过问世间的消愁。
云琰停在半空的手微微一滞,旋即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你喜欢木绣球,只是这个时节不是木绣球盛开的时候,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我会让人在院子里种满绣球花,供你赏玩。”
听着他充满磁性的嗓音格外的清朗,给人一种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的感觉。
寒风透过玻璃窗的间隙一缕一缕地涌进,向晚打了一个激灵,轻轻垂下眼帘,望着酒杯之中的红酒,陷入漫长的沉默里。
她又何尝不想一梦醉到岷江边上,活得洒脱恣意,通透豁达,再也不过问世间的消愁。
可现实总是带着枷锁,无形的靠在她的脖子上,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逼迫着自己内心强大起来。
云琰柔情似水的话语,又勾起向晚心中的涟漪荡漾,不过是转瞬即逝,“我身体不舒服,明天还得去复查,不能饮酒。”
向晚找个时机告诉云琰,她已经患上白血病。
说不定马上就要死了,若是白细胞还在逐渐升高,她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
还是接受化疗?抑或是放弃治疗,坦然赴死?
向晚忍住眼眶的泪水,拿起筷子每样菜夹在碗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未知的恐惧。
该吃吃该喝喝,干嘛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而今晚的岁月静好,好好享受。
“晚晚,你可知酒杯太浅敬不到来日方长,巷子太短走不到白发苍苍,可我只想珍惜当下的时光,用心弥补我的老婆,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可老天爷是公平的,让我深陷对她的愧疚里无法自拔。”
云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只有用辛辣的酒,才能提醒着他,他曾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这句话来来回回在云琰脑海中萦绕着挥之不去,简直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在太阳穴上搅着。
云琰放下手中的酒杯,想起刚才向晚所说的身体不舒服,他心下莫名的紧张起来,“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紧?我让杰西卡过来给你看看。”
他口中的杰西卡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也是抽了她三年血的私人医生。
向晚曾经咨询过律师,在未经过他人允许抽取他人血液,已经构成犯罪。
不过对于豪门世家,法律不过是一张碎纸。
往事暮暮流转在向晚的眼眸里,不过是化为一抹冷笑,“我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大医院是不会有医生来私自抽我的血,您说呢。”
向晚的笑带着狠辣而决然,一丝无力之感悄然漫过云琰的心头,他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沙哑,像是许久不曾滋润过。
“对不起,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伤了我老婆的心,我还要请教你该如何弥补,所以一时半刻你走不了。”
泪水潸然划过向晚的脸颊,刺痛她的心脏。
三年的伤痛,换来这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她不知是该哭呢还是该感动呢。
向晚收回心下的百转千回,硬生生的将眼泪忍了回去,“云先生,你有情有义,却给的不是我,无法弥补,我是会怒会痛的人。”
而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丑,从你把我当成你前任的替身那一刻起,就已经错得离谱。”
言毕,向晚再也不看云琰脸上丝毫表情,霍然转身,径直上楼。
夜晚似乎很长,云琰静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钟表滴答响个不停,每一寸时光,他都觉得是无比的煎熬。
当黑夜渐渐褪去的时候,又是崭新的黎明,晨光熹微透过窗帘的缝隙挤了进来,仿佛惊扰晨起的安静。
向晚起床,去卫生间里刷牙洗脸,等收拾妥当,下楼去车库,自己开车去血液科。
医科大的血液科里依旧是人满人患,大厅的长椅上睡着好多人,这些人应该是陪护的家属。
其实人间疾苦,医院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当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来医院里看看,心情释然许多。
向晚总觉得自己苦,这世上的人谁不苦,那些起早贪黑的环卫工人不苦么?还有那些交不起医药费,被迫放弃的人,难道他们都不苦么?
向晚刚做完血常规,云琰发过来一条微信。
“在医院等我,我马上就到。”
向晚回复完云琰,去自助机打印血常规的单子,向晚看不懂其他的数字,只看得懂白细胞下降了。
于是她赶紧去温晓汐的办公室询问情况。
温晓汐伸手接过血常规单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面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恭喜向女士,白细胞如今降到六千,以及恢复正常值,我看你的气色也比上个月好太多。”
向晚闻言,心中紧张与忐忑顿时消散不少,“真的么?没想到这个药还真是起了效果,还要特别感谢温医生。”
温晓汐看见向晚展露笑颜,真心为她高兴,“你的骨髓穿刺的标本我又研究了一番,确实尚在稳定期,不然这一个月我就跟你联系,让你住院治疗,这个伊马替宁片是专治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只要按时吃是可以得到长期的存活,甚至是更久。”
向晚轻松自如,“那我接下来还要继续吃?”
说话间,温晓汐已经将开药的单子打好,递给了向晚,点头含笑,“肯定要继续吃,不能私自停药,这一次我先给你开两个月的药,等两个月之后把这药吃完再来血液科做一次骨髓穿刺,根据病情是考虑减药还是增加。”
向晚听着医生治愈的话语,也不由一笑,“好,一切都听医生的。”
向晚走出温晓汐的办公室,乘坐电梯下了一楼,拿到药,准备起身离开血液科时,只见旁边的门诊室,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连忙跑了出去,口中说着有人割腕自杀。
向晚走到医院门口,医生急急忙忙地将救护车上的女人给推了下来,仿佛在和死神手里抢人,一刻不敢耽搁。
人群中,竟然有云琰的身影。
莫非自杀的是安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