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多的坚定都被粉碎,沈淮初瘫软在地。
哪怕秦家认错了人,也没法改变一个事实,她真的不是沈父沈母的女儿。
沈淮初的泪刷的就下来了。
她翻开日记本,一页页看过去,翻到了二十八年前她出生的日期。
“今天我很开心,我和旭阳捡到了一个孩子,天寒地冻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舍得把孩子丢在路边。”
“我和旭阳动用所有关系找了附近的人,没人认领这个孩子,旭阳说,既然上天送来了这个孩子,不如我们养着。”
“感谢上天赐下的小仙童,我有女儿了,旭阳说这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取名初。”
沈淮初紧紧抱着那本日记本,哭的肝肠寸断。
她竟然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那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夫妻在她身上倾注的爱意半点不少,甚至沈父为了不连累她,甘愿白出生命的代价。
而跟沈父鹣鲽情深的沈母更是从容赴死,可对她从无一句怨言。
沈淮初跪在沈父沈母的面前不断磕头:“爸,妈……”
她何德何能,她怎么配!
门口再度响起门铃声。
沈淮初木然起身往外看,白栀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拉开门,冷声道:“有事?”
白栀宁看着她红肿的额头,眼里仿佛落了根刺,他寒声道:“一个冒牌货,装的还挺像。”
沈淮初面无表情的,重重关上了门。
白栀宁愣了下,正要抬手,门又开了。
一枚闪亮的钻戒带着响落在他脚边,面前的女人冷声开口。
“白栀宁,可笑我们五年感情,你却连我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
白栀宁冷冷笑开:“到现在,还在装?”
沈淮初看了他几秒,声调平平:“白栀宁,那本漫步华尔街,你还是停在第327页吗?”
这话说出来,白栀宁瞳孔骤缩。
他怔怔看着沈淮初,就连声音都带着颤:“你……”
那是他和沈淮初在床上的事情,除了他们俩,没有任何人知道。
沈淮初下巴轻扬,就像第一次见他那样傲然。
“离婚协议书过几天寄给你,你痛痛快快的签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害死我爸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
白栀宁嗓音涩然:“小初,你在说什么?”
沈淮初惨然扬唇:“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六年前的南郊公园招标案,你用的名字是我的,在那时候你就想好要让沈家替你承担一切后果。”
白栀宁说不出话来,他上前一步,可沈淮初冷眼看着他,冷冷后撤一步。
而后,那扇门在他面前,又重又快的关上,震的楼道里的灯轰然而亮。
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孤独的身影拉的老长。
白栀宁想敲门,沈淮初那双冰冷的眼却在脑海中出现。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父的死,竟然是因为南郊公园的招标案引起。
用沈淮初的名字作为主体,是他的习惯,可没想到,只是一次,就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白栀宁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抬脚离开。
时间晃眼过去半个月,白栀宁再也没能见到过沈淮初。
只是这天,他刚踏进公司,就感觉到四周气氛凝滞。
他站在原地,看着廉政署新上任的长官朝自己走过来。
“白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